“想逃?逃得掉嗎?”
低語深沉,毫無溫度,白綺歌渾身一抖,一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就連喘息都變得萬分艱難。壓在身上的男人哪還有爛醉如泥的樣子?那雙眼藏著鋒銳,迷離卻不失清醒,嘴角挑起的笑意冷而無情,嘲諷般落在白綺歌眸子裡。
易宸璟是裝醉!
“不是隻有你會演戲,想灌醉我以求自保,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寬大手掌緊緊攥住白綺歌兩隻纖細皓腕固定在頭頂,易宸璟捏住枯瘦不少的臉頰強迫她看著自己,散亂髮絲垂在蒼白麵旁,“易宸暄註定不會救你,擺出一張失魂落魄的臭臉給誰看?到現在還愚蠢地以為會有男人疼惜你愛你,這股自信究竟從哪裡來的?嗯?”
白綺歌咬著嘴唇拒絕回答,掙扎一番後徹底放棄——與易宸璟的力量相差太大,兩隻手腕就好像被鐵鏈鎖死動都動不得,更別說掙脫了,而那些埋在心裡想要說出的話卻不敢說出口,她擔心會刺激到眼前近乎瘋狂的男人。
現在的易宸璟就如同暴躁野獸,充滿危險氣息,哪怕只說錯一個詞一個字都很可能引發他的怒火與恨意,屆時就不再是被壓制逼問如此簡單了。
想毀了她的清白之軀,想讓她徹底絕望,想讓她心死,這才是他的目的。
溫熱手指流連在醜陋傷疤上,感受到身下女子忽然安靜,易宸璟只當這是妥協的訊號,頭顱又埋低幾分:“告訴我,紅綃到底怎麼死的?”
又是紅綃。
聽天由命似的閉上眼,白綺歌幾不可聞一聲輕嘆:“同樣的答案你還想聽多少次?我說了我不知道,之前的記憶已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你聽不懂嗎?”
“鬼話連篇。”面上笑容陰冷,易宸璟放開被捏出紅紅指印的臉頰,手指不急不緩一路向下,直至白綺歌略顯散亂的衣襟旁邊撩動,“你對我說過的話裡可有一句是真?說什麼不會嫉恨紅綃,說什麼寧願隱藏心思,到最後卻是你害了她!你的毒誓呢?非我不嫁、甘侯三生,若有異心天誅地滅……出賣昭國的是誰?與雲鍾縉定下婚約的又是誰?是不是每個男人你都會投懷送抱以身相許?”
“雲鍾縉說過,是他利用紅綃一事威脅我——”
“那麼,你是承認害死紅綃了?”
疲憊睜開眼,白綺歌啞口無言。
不知道事實真相就無法掌握主動權,可笑的是,她是整個事件最有發言權的當事人,卻也是知悉情況最少的,別人說的話都可信,唯有她說的,全被否決。
“你有心機,比紅綃會耍手段,可惜太傻太蠢。”似是想到什麼,易宸璟目光忽地黯淡,“你知道嗎,小鶯歌,紅綃早看出你的心意,她不忍見你這個最親近的姐妹受求不得之苦,我們甚至已經約好,等我恢復皇子身份娶她為妻後再納你為妾,這樣,我們三個就又能在一起了——儘管,我愛的人只有她。”
善良,溫柔,這就是紅綃之所以成為易宸璟此生摯愛的原因?
與好姐妹共享自己心愛的男人,看起來的確偉大,然而白綺歌並不覺得紅綃有什麼高尚的地方,說起愚蠢笨拙,應該是易宸璟才對吧?
“被同情施捨的感情,你會稀罕嗎?”
身心俱疲、思緒混沌,不知怎地,腦子裡想著的話就這樣順口說了出來,而後當白綺歌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時,一切,已經不可挽回。
布帛撕裂的聲音尖銳至極,刺得耳膜生疼,白綺歌愕然看著易宸璟掌下被撕爛的衣衫,肩膀、胸口一片冰涼。臉上傷疤雖醜,可這身軀的每一寸肌膚都是近乎完美的,白皙,細膩,凝脂一般吹彈可破,富貴人家嬌生慣養的千金之軀裸露在空氣中瑟瑟發抖。
腦海一片空白。
本以為看慣男歡女愛對此不會太過牴觸,本以為思想開放對所謂貞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