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醉人。”銳利目光一閃而過,易宸暄恢復平素的溫文爾雅,面帶笑容踏進東宮,身後恭謹侍立的絕色男子微微點頭,面無表情看向人聲鼎沸的內院,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比起其他女眷,白綺歌在眾人中算是較為面生的,除了與素鄢和錦昭儀說些閒話外就只能悶頭喝酒,素鄢只道她遠離家鄉心情煩悶便未加阻攔,不過幾巡酒菜下來,略施粉黛的面上已是兩團緋紅。
“今天酒喝的急了些,聽那人講什麼棋藝我又不懂,趁著還沒醉倒我先回去了,哪天有時間再登門給錦昭儀賠罪。”
錦昭儀從沒見過喝酒如此兇猛的女子,心裡也是百般擔心:“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也不用賠罪什麼的,白日閒來無事多走動、陪我多說說話就好,這酒能免就免了。”
“殿下怕是還要應酬一會兒,我與你一同回去好了。”素鄢放下碗筷想要起身卻被白綺歌攔下。
“殿下酒量不好姐姐你是知道的,萬一又醉了少不得你在旁邊照顧。”白綺歌把素鄢按回原位,在易宸璟身邊耳語一番後獨自退席。
當然,她並沒有醉,一切都依照之前定好的計劃步步進行,下一步就是潛入後殿了。
玉澈先前說過,眾皇子中當屬太子和五皇子手下能人最多,東宮潛伏的高手自然也不會少,易宸璟之所以選擇讓白綺歌冒險潛入而非戰廷,怕的就是被暗中潛藏的高手發現——白綺歌畢竟是聯姻公主,一來入宮不久人生地不熟的,走錯路誤闖後殿情有可原;二來身為女眷進入後殿不會觸犯規矩,也免得別人起疑心。
後殿人來人往甚少,左廂房平日更是見不著個人影,守衛不像太子寢宮書房那般森嚴,加上今天來參加宴席的女眷很多,所以守門的護衛並沒有過多詢問,見白綺歌一臉醉意滿身酒氣還以為是太子妃讓她來此休息的,皺了皺眉後直接放行。
進了後殿,白綺歌立刻換上十二分精神,從左到右十餘房間挨個摸索。
易宸璟要找的東西並不確定是誰的,在外監視的手下只說總有一位嬪妃深夜來此與太子私會,因那個嬪妃衣衫款色常見並且蒙著面紗,每次回去時又極其小心地從高牆大院的東宮後門離開無法繼續追蹤,是而不能確定究竟是哪個宮裡的哪一位。
遙國有情侶間贈送荷包摺扇的風俗,白綺歌要做的就是趁所有人在前堂宴飲時儘快找出那個嬪妃是否留下荷包,若是留下,依著荷包上繡工便可知道那位嬪妃是誰。
或許一切看似荒唐無聊,然而細想下去就會明白易宸璟用心之深。
太子之位極難撼動,除非犯下足以令遙皇龍顏大怒的罪行,而穢亂後宮正是看重風氣的遙皇最恨之事,即便不因此廢了太子也會大感失望,從而給正受青睞的易宸璟機會。也不知太子到底怎麼想的,坐擁年輕貌美又有權勢後臺的太子妃,連妾室也有六七個,何必還要冒如此大的風險去招惹皇帝的女人?白綺歌無聲嘆息,默默為很有可能因此事敗露而殞命的那位嬪妃惋惜。
空落落的房內沒有燈光,白綺歌只能借窗外月色四處尋找摸索,可笑的是,每個房間裡都能搜出幾個精心繡制的荷包,走到第六間時,白綺歌已經看得眼花了。
“三十多歲的人了哪來這麼多精力?天天大補沒補進腦子,都被精蟲吸收了。”無可奈何繼續翻著箱箱櫃櫃,終於,白綺歌在裝潢最為奢侈的房內找到一枚與眾不同的荷包。
說它與眾不同不是指繡工紋樣,而是側邊繡著的兩個娟麗小字。
錦簇。
白綺歌倒吸口涼氣,易宸璟的交待瞬間跑到九霄雲外,腦子裡只想著趕緊把這荷包毀掉再不讓任何人看到。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結果,說什麼她也不會冒險來這一趟,既不能讓易宸璟滿意,又知道了最不該知道的秘密。
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