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幾天開始素鄢就發現這兩個人一反常態極少見面,即便是吃飯時也兩相沉默。素鄢本不想多管閒事,可是前日玉澈紅著眼眶來找她求些補品,說是白綺歌因為體虛昏倒了,心軟的素鄢最終還是耐不住干預進來。
易宸璟知道她心善,縱是心有火氣也無處可發,只能沉下臉不言不語。
“殿下平日待我和素嬈都極好,怎麼一遇上綺歌妹妹就改了秉性?雖然人都道‘愛之深責之切’,可如今綺歌妹妹病著,殿下若還堅持與她鬥氣只怕會適得其反啊。”並非素鄢不知好歹直言不諱,她看得出來,易宸璟對白綺歌的關心與他對她們姐妹二人的關心有所不同,那才是發自心底的感情,所以才會因為白綺歌丁點錯誤就大發雷霆。
“她的事我自有考慮,你不必插手。”
素鄢長嘆口氣,目光幽幽看向易宸璟。
“殿下與綺歌妹妹究竟有什麼過往我並不知道,可是我看得出,初入斂塵軒時殿下你是極厭惡她的。那時冷落她、欺辱她也就罷了,心裡有恨難免行為過激些。但現在已經不是當初,殿下自己沒有注意到吧,只有和綺歌妹妹在一起時你才會很放鬆,那樣的殿下是我和素嬈從未見過的。軍國大事我不懂,不像綺歌妹妹能幫上殿下的忙,素鄢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看去聽,這雙眼裡,我看見的是綺歌妹妹終日為誰忙碌操勞,殿下您看不到嗎?”
“她做了什麼我自然看得到。”面對溫柔如水的素鄢,易宸璟絲毫燃不起怒火,反倒覺得許多話想要說出來給她聽,一個人憋著實在難受,尤其是不知該如何處理的矛盾恩怨。提筆在紙上隨手塗畫,易宸璟神色複雜:“為她我負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然而她不但辜負了我的信任,還對我隱瞞下很重要的事實。的確,於我而言她是個十分難得的……說是心腹也好部屬也罷,總之我很希望她能留在身邊,可是她的所作所為太令我失望。”
倒了碗燕窩湯放在案上,素鄢靠近易宸璟,柔軟手心緊貼關節突出的大掌:“殿下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那麼做?千里迢迢遠嫁而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遙國皇宮裡,殿下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如果殿下給了她想要的東西,綺歌妹妹又怎會隱瞞欺騙?”
提筆的手一震,微微泛黃的紙面留下一長道墨痕。
說什麼不懂軍國大事卻一語道破關鍵,易宸璟對素鄢刮目相看。如果他沒有以白家相威脅,白綺歌還會因為擔心家人遭到牽連而瞞著他去找雲鍾縉嗎?易宸璟終於找到自己煩躁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白綺歌的隱瞞欺騙,還有他無意中犯下的致命錯誤——想要相信她,想要她相信,卻拿捏住她的命脈逼得她不得不另尋出路。
房外又一陣爆竹聲驚破沉默,素鄢沒再說話,而是靜靜站在旁邊,溫柔笑著看易宸璟發呆。
深吸口氣,積壓數日的沉悶情緒一掃而空,清俊剛毅的面容上添了幾許暖意,看向妾室的目光也恢復往日溫柔:“想不開的時候應該多找你說說話才對,只要你不嫌煩。”
“殿下操勞江山社稷,氣吞山河,這些兒女情長的瑣事理應由我們女子來思量,能與殿下這般開誠佈公徹談是素鄢的福氣,哪敢嫌煩?”見易宸璟心情大好,素鄢的笑容也跟著明媚三分,溫婉有如純潔白蓮。把湯碗朝易宸璟手邊推了推,素鄢柔聲道:“湯要涼了,畢竟是素嬈一番誠意,殿下趕緊喝了吧,不然那丫頭今晚定然又要睡不好覺哭上一宿。”
淡淡點頭,易宸璟接過碗,也不顧湯是涼是熱,仰頭一飲而下。
素鄢掩口輕笑,眸中風情不盡:“急個什麼勁兒?又沒人來搶。反正綺歌妹妹不在,多出來的湯殿下也一起喝了吧。”
“綺歌不在?”暖意正濃的目光忽地一緊,不安湧上心頭,“確定她沒在斂塵軒?”
“應該是不在,徽禧居只有下人守著,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