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的話便算作大功一件,運氣好些還能換來千恩萬謝,不僅保得住妃位還可賣個人情,以後和偶小姐親密無間。哎呦,這世上最最不缺的就是用心險惡之人,出身卑賤還想要一飛成鳳,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當真是應了那句話,醜人多作怪啊!”
最後那句話陰陽怪氣拖得老長,旁邊一眾嬪妃、下人都忍不住掩口竊笑,竟無人顧及白綺歌顏面。
宮裡多的是擅於揣測聖意的人,一看遙皇不獎反疑,那些整日玩弄心術的嬪妃立刻明白,白綺歌受寵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偶陣雨才是皇上想要的太子妃人選,以前詆譭羞辱白綺歌是殺頭大罪,而現在……大概是遙皇最想看到的好戲吧。
一道道不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割在白綺歌身上,輕蔑的,嘲諷的,不屑一顧的,毫不留情紛紛襲來,避無可避。
“母后最不喜歡後宮搬弄是非,幾位是忘了當日母后在斂塵軒所說,還是明知故犯想要挑起事端呢?”寬厚肩背擋在白綺歌身前,刺人目光被擋住,吹來的北風也被隔絕,還有溫熱手掌緊緊相握。反正已經頂撞過了,再進一步又如何?易宸璟見遙皇不說話,索性把白綺歌攬在懷裡取暖,毫無感情的眼神與冰冷語氣令得眾人噤若寒蟬:“綺歌與那些爭風吃醋、玩弄心計的女人不同,她根本沒必要害小雨,父皇心裡應該再清楚不過。”
白綺歌的心思縝密、磊落大方遙皇早有了解,那些嬪妃煽風點火的言論頂多是耳旁風,剛才的質疑也只是刁難白綺歌而已,真要說到暗害,以白綺歌的性格脾氣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見易宸璟動了怒,遙皇不願在眾目睽睽下與之再起衝突,揮揮手示意易宸璟退下,自己則在偶遂良陪同下往寢殿方向走去。
易宸璟揹著白綺歌匆匆忙忙趕回斂塵軒時把戰廷和玉澈等人嚇了一跳,白得不能再白的臉色看得人心酸,一時間厚重棉被、旺盛火盆全都堆到臥房,溫度比起夏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閉門不出許久的素鄢也聞訊趕來,比白綺歌更加憔悴的面上滿是憂慮,甚至開口抱怨易宸璟:“不是說去御花園看雪景嗎,好端端的怎麼弄成這樣?妹妹身子裡的寒症本就與冷水有脫不開的關係,殿下怎麼還讓她跳入那樣冷的湖中?看這手涼的……玉澈,玉澈!你快去太醫府把方太醫叫來,我記得他那裡有驅寒的偏方,不管是早了晚了,亡羊補牢也得試試啊!”
“姐姐著急過頭了,只是浸了冷水而已,我這身子還沒那麼嬌氣。”白綺歌勉強露出笑容,“又不是要死要活的病,暖過來就好了。倒是姐姐怎麼瘦成這樣?幾天不見快要認不出了,傷心過後應該保重身體才是。”
“什麼死不死的,不許亂說。”素鄢眼圈一紅,捂著嘴無聲嗚咽,易宸璟則懶得廢話,伸手捂住白綺歌的嘴橫眉瞪眼;恨不得把人塞到火盆裡立刻暖過來。
傅楚和素鄢、玉澈一直在床邊照顧到傍晚才走,易宸璟細心地喂白綺歌吃了些熱粥,然而凍僵的身子怎麼也緩不過來,太陽落山後仍舊如先前一樣冰冷。看著一地火盆和兩床厚厚棉被,易宸璟真不知道還要怎麼做才能讓白綺歌更暖一些,眼睜睜看她止不住地發抖,心都要碎了。
“你幹什麼?”抬頭看易宸璟忽然脫去外衣,白綺歌哭笑不得,“別跟我說這樣可以取暖,換個新鮮方法行嗎?”
易宸璟聳聳肩不置可否,裸著上身鑽進被裡。本來一頭熱汗連綿不斷,剛一碰觸白綺歌面板立刻打了個激靈,刺骨寒意由相接觸的面板蔓延擴散,心都跟著涼了一半。
除了這樣,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白綺歌死活不同意像易宸璟一樣脫了衣服從“人肉火爐”身上取暖,四隻眼睛對著瞪了半天,最終還是易宸璟揉了揉發酸的眼皮表示妥協:“不脫算了。抱緊,不許亂動。”
看易宸璟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