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宇,忽地眼前一花,還不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在易懷宇懷裡。
壓制住算不得激烈的反抗,易懷宇挑唇輕笑:“他們都笑朕夜夜孤枕難眠,身邊連個暖榻的人都沒有,還算是男人麼?今晚不管你生不生氣朕都要在這裡歇息,你願伺候便伺候,不願的話,朕睡在地上就是。”
自從與易懷宇相遇,蘇詩韻便丟了所有主見,看著易懷宇那副不合身份的無賴表情,能做的只有無奈嘆息。
“你是皇上,我是嬪妃,伺候你自是天經地義,需要的話何須找這麼多理由?只要你一句話,普天之下哪個女子不得任由你輕薄?”
耳中聽著是諷刺埋怨,易懷宇心裡卻明白,蘇詩韻這是許他留宿了。
聯姻是鞏固皇權最有效途徑之一,易懷宇從不牴觸任何能為自己帶來利益的事情,之所以遲遲不肯廣納嬪妃原因就在於蘇詩韻。先前娶司馬荼蘭令得蘇詩韻心灰意冷不肯理會他,他怕再招新人入宮會加重二人疏離,這才在大婚之夜丟下皇貴妃跑到斂塵軒,為的就是試探蘇詩韻態度。
主動抹去有關易宸思的記憶後,蘇詩韻連那段期間的感情也忘卻了,斷層的感情讓她總有種錯覺,似乎自己有什麼地方為難著易懷宇,讓他在忍受孤寂的同時束手無策。
她那樣愛他,又怎會忍心看他黯然神傷?
那麼能做的便只有委屈自己,不停告訴自己這就是嬪妃的命運,哪怕再愛他、再怎麼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終要學會寬容成全——反正已經有個司馬荼蘭,再多幾個女人來爭他歡心也無關緊要,只要他的心在這裡足矣。
久違的**之歡讓易懷宇倍感滿足,倒不是身體上怎樣,而是心裡。那種重拾舊日情感的感覺令得遙國新帝一整天都精神抖擻,也讓文武百官納悶至極,唯有偶遂良心思澄明。
易懷宇的喜怒哀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皇貴妃大婚之夜被棄之不顧的訊息不脛而走,浣清宮內的司馬荼蘭不覺得怎麼意外,倒是偶遂良忽然登門讓她頗感驚訝。
“好久不見你了,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
“本打算去御書房找皇上談些事情,誰知皇上正在午睡,沒地方去便隨便走到了皇后這邊,想想過門不入實在無禮——”
“行了,什麼時候你也開始耍起嘴皮子的?”司馬荼蘭一聲嗤笑,揚揚手示意偶遂良隨便坐,“我去讓人把煜兒抱來。平日裡浣清宮都沒個客人,真擔心這孩子膽小認生,你若有時間的話便常來走動,也好教他些騎射之類。”
偶遂良點點頭,這話題卻沒敢再接下去,抱著茶杯一邊暖手一邊四處張望:“怎麼不見幾個下人?都偷懶去了麼?”
“攆走了,一群人在耳邊嘮嘮叨叨的嫌煩,只留下乳孃和身邊照顧的幾個貼心丫頭。”
偶遂良啞然失笑。
司馬荼蘭這種利落且獨立的性子確實不適合在皇宮居住,籠中鳥似的,不自由。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別跟我說隨便走走那套,你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一眼就能被看穿。”司馬荼蘭從下人手中接過易宸煜,半是打趣問道。
偶遂良深吸口氣,臉上笑容漸漸散去:“與沈國師有關。”
沈君放?回想起御書房裡曾有一面之緣的年輕人,司馬荼蘭也斂起笑意,形狀姣好的長眉微蹙:“他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危害到皇上的地方?”
“不,不是說他有什麼問題,而是……”偶遂良稍作猶豫,籌措好語言後方才繼續道,“沈國師的治國才能無需置疑,但他給我一種‘顧此失彼’的感覺,於人情世故方面……該怎麼說呢?我總覺得他太過於關注陛下,有些不該他管的事他總躍躍欲試,以為自己可以解決陛下所有矛盾。皇后應該明白,陛下的性子是不願別人干涉他私事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