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有些猶豫,王夫人便又說了句,她還欠薛姨媽二十萬兩銀子呢,薛寶釵嫁過來這銀子就不用還了,否則他們還了銀子日子緊巴巴的怎麼過?王夫人說薛姨媽那邊交給她就成,說些好話就能定下來,絕不能讓賈母礙了這個事兒!
賈政想著確實是如此,賈母就算跟他走也沒多少私房,但薛寶釵身後的皇商薛家可就不一樣了,再說賈母在榮國府雖然被關著,吃穿方面卻不會差,也受不了多少苦,眼見著賈珍要說最後決定了,他一急直接就說道:“老太太不能跟我們走!”
賈母倒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盯著他,賈政被她看的不自在,急忙躬身行禮,口中解釋著,“母親勿惱,且聽兒子細說,兒子此番被兄長驅逐,只得一成財產,日子必然借據清苦,母親幾十年來養尊處優,我哪裡忍心讓母親隨我受這種苦?且離了榮國府便不可進祖墳,兒子不能這般連累母親,兒子不孝,不能好生侍奉母親,只能忍痛讓母親留在榮國府。待他日兒子高升,光宗耀祖,再入族譜,定會光明正大的接母親團聚。”
賈珍揉著額角不耐煩的問:“你的意思是不帶老太太一起走了?”
賈政面上有些難堪,低著頭道:“我是不忍心母親隨我受苦。”
眾人面面相覷,賈赦甚至幸災樂禍的勾起了嘴角,而賈母則是木愣愣的看著賈政,看了許久,忽然就翻了白眼軟倒在地!
賈珍嚇了一跳,再怎麼樣他也不能擔個逼死長輩的罪名,急忙命人去請大夫。這事情也算處理完了,他拿了族譜把賈政一家子劃掉,寫明緣由,從此賈政一房就不算他們的族人了。財產他讓賈赦、賈政自己去分,分好了再來找他。
出來完這些事,大夫也來了,王熙鳳站在床邊等著大夫診脈,大夫緊皺著眉,片刻後搖搖頭站起身嘆道:“老太太瞧著不大好,還要等她醒來才知道能不能恢復正常,老夫立即開副藥熬了給老太太服下,待她醒了老夫再診。”
王熙鳳忙令人去抓藥熬藥,很快下人就端了一碗進來,這藥聞著很是刺鼻,給賈母服下去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賈母就睜了眼,但也只是睜了眼而已。
老大夫給賈母仔細診脈檢查了一番,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夫無能為力了,老太太口歪眼斜不能動不能言語,此後只能臥病在床了,須得有人日夜照顧。老夫先開個方子給老太太用著,還能不能好只能看天意了。”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賈赦又拿帖子請了太醫來看,診脈後太醫說的話幾乎同老大夫一樣,只不過開的方子更金貴些。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家還是要立即分的。王熙鳳早做了準備,賬目清明,分給二房一成的東西也都準備齊全了,還給了他們一個三進的院子,他們拿了東西就能走。賈寶玉下學回來看見賈母頓時哭得驚天動地,但王夫人不許他留下,硬是讓幾個婆子把他拉著一塊兒走了。
王熙鳳把襲人等丫鬟一起送去了二房,這下子府裡終於是清淨了。
夜裡賈璉拿了一壺酒回來,要同王熙鳳慶祝一番,“這惹事兒的人沒了,往後咱們總算能安心的過日子了,我們再生幾個孩子,這府裡就熱鬧起來了,”他俯身滿眼笑意的看著王熙鳳,“二奶奶,何時再為你二爺生個孩子?”
王熙鳳笑著推開酒杯,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在賈璉疑惑的目光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過八個月你就又能當爹爹了!”
賈璉一激動把酒壺酒杯都碰灑了,他卻半點也顧不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環住王熙鳳的腰看向她的腹部,“你……你有身子了?真的?”
王熙鳳點點頭,輕笑一聲,“傻瓜,自然是真的,我何事騙過你?”
賈璉樂得跳起來在房中疾走了十幾圈才冷靜下來,傻笑道:“我又要當爹了,我又要當爹了!”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