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午雖然坐在一起待機,但都是各自忙各自的,誰也沒吭聲。
形同陌路。
但大家都知道,這倆人有著自己的一套找狀態的方法,所以也沒人來打擾。
就這樣,上午拍了四五個可能放到電影里加在一起也就兩三分鐘的鏡頭,下午的時候,劇組來到了租用的客棧茶樓裡。
這段戲,是楊蜜和張振的戲份。
講的是丁白纓讓沈煉去燒錦衣衛的案牘庫,沈煉發現了那本寶船建造的名冊,察覺出來寶船被動了手腳後,聯想到了丁白纓後面這一夥勢力就是為了這本冊子而來。
赴約後,他要見北齋,但丁白纓卻想要直接殺掉沈煉。
沈煉明白了原來北齋和丁白纓是一夥的,而現在案牘庫燒燬,丁白纓要毀屍滅跡了。
於是點明冊子並沒有燒燬,他要是死了,那本寶船名冊會自動送到錦衣衛手上。
丁白纓投鼠忌器,最後選擇放過了沈煉。
開拍之前,陸陽照例來到了楊蜜和張振身邊。
看了看楊蜜……
又看了看張振……
他掂量了一下,直接找到了張振:
“振哥,我和您聊聊戲。”
張振點點頭。
“一會兒沈煉和丁白纓碰面後,倆人要始終處於一種劍拔弩張的狀態。彷彿下一秒就要暴起傷人……”
一旁已經化完妝,穿著一身古風的楊蜜充耳不聞。
這會兒劇組都還沒清場,在加上天氣炎熱,倆人就在客棧裡面,坐在這幾張桌子附近。
張振坐的很隨意,但楊蜜卻坐的大馬金刀。
腰板挺的很直。
整個人眼睛半眯著……似乎在休息,又似乎在寧神。
但這種外人看著都累的姿勢,從她落座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沒動過。
而等了一會兒後,陸陽和張振溝通的差不多了,轉身看向了楊蜜。
先看對方那真叫一個坐如鐘的姿勢,又看了看她的妝容,以及隱隱約約感受到的那股氣質。
想了想,湊到了旁邊。
和張振那種詳細溝通不同,他直接說道:
“蜜姐,一會兒你們倆先演一條,哪裡不對,咱們再溝通,你按照你的想法來。”
一聽這話,楊蜜眼皮從耷拉的狀態緩緩睜開,看了他一眼後,說道:
“那給我弄個茶碗。開拍的時候,你和李媛他們說,我放下茶碗,他們就出來。”
“行。”
陸陽答應的非常痛快:
“還有什麼?”
楊蜜想了想,說道: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她壓低了一些聲音。
這會兒劇組裡面還有其他人在忙。
她雖然有自己的想法,但肯定要避諱一下人。不然其他人看到陸陽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模樣,難免會生出什麼“這導演沒啥水平”的想法。
所以,她得悄悄說。
但倆人的思路其實並不衝突。
她有她的想法,陸陽有陸陽的。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戲霸的意思。
但……戲霸從來也不算是個貶義詞。
只能說,她現在對自己詮釋的角色,心底是有些高於標準的要求。
導演對故事有概念而楊蜜也是跟著許鑫薰陶的這幾年,讓她在解析人物,甚至剖析場景的時候,要比單純的演員多了一層空間感。
這戲怎麼拍好看,怎麼表演能達到腦子裡那個“許鑫”的要求。
這是她的想法。
和陸陽無關。
到時候等拍完了,讓導演自己分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