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洲尋了一枚長針,細細地為沈月溪挑了腳底還未破的水泡,再為她抹藥包紮,他自認是放柔了動作,依舊驚醒了睡得不安穩的沈月溪。
沈月溪這些日子一直睡在野外,如今即便睡在了榻上依舊沒什麼踏實感,她感到腳底板發痛立刻便慌得猛然睜開眼眸,一下子坐了起來,卻見到裴衍洲握著她的腳跟,她羞得便要將腳往回縮。
裴衍洲沒讓她如願,掌心磨挫著她的腳跟,「別動。」
他很是認真地為沈月溪裹著繃帶,那一雙玉足被他細細包裹好。
「……快放開我,腳底髒……」沈月溪面色緋紅,於她來說腳底不乾淨,這般放在裴衍洲身上實在是有失體統。
「哪裡髒了?」裴衍洲渾不在意,在包紮好之後,他甚至將她的腳底抵在他的掌心中,低頭一吻落在她弓起的腳背之上。
沈月溪輕呼了一聲,面上的桃色更甚,又是羞澀又是懊惱地輕捶了裴衍洲一拳,「髒不髒呀,你?」
「不髒,阿月身上的每一處都是最乾淨的。」裴衍洲保持著吻她腳背的姿勢,微微抬眸,眸光如星火燃入她的心間,這哪裡還是外頭叫人害怕的冷厲主公?
沈月溪壓著心頭的悸動,慌忙錯開眼神,裴衍洲這樣的眼神實在是叫她不知所措。
「阿月這幾日便在屋內好好休息,待事情結束了,我送你回汾東。」裴衍洲湊上前來,霸道地逼著她重新與他對視。
沈月溪惱地又捶了他一下,這人怎是這般不解風情,完全不懂女兒家的羞澀之情。
裴衍洲捱了打,不但不生氣,反而低頭輕笑,再低頭便親了沈月溪一下,見著她面上的憔悴,到底忍住了久藏的欲,將她攏在懷裡,道:「阿月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沈月溪也懶得再做掙扎,由他抱著自己,放下擔憂與心慌,她才想起自己入城時的不對勁,「郎君既然沒生病,外面那些守衛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裴衍洲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沈月溪拉了拉他的衣袖,等待著他的下文,本不欲再多說的裴衍洲對上沈月溪催促的眼神,停頓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滿足了她的好奇心,說道:「前陣子河東暴雨,城內有人發瘟,我有心引張叢行過來,便向外放出我生病的訊息。」
他攻下河東時間尚短,人心不穩,這個時候再傳出他生病的訊息,以張叢行的性子就算不會本人親自過來,也肯定會派得力大將前來。
沈月溪微微皺眉,心有擔憂,卻也只是「嗯」了一聲,她心知,天下還未一統,這個仗還得繼續下去,她不自覺地伸手攬在裴衍洲的脖子上,正經說道:「衍洲,萬事小心。」
裴衍洲停頓了一下,再看向她的眼神卻是頗不正經,他本想今日讓沈月溪好好休息的,然而當她這般全心全意地依靠著自己時,那一雙玉臂貼著他的面板,燒起了他心底的火,心底的慾念迅速蔓延。
他終是沒能忍住,一個翻轉將沈月溪放在被衾之上,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簾帳羅紗落下,錯落光影纏綿,是魚躍入水的翻騰……
叫水的時候已是入夜,沈月溪徹底沒了力氣,昏睡之中由著裴衍洲伺候自己。
裴衍洲卻是精神更甚,將她安穩放在床上之後,立刻在外間召見了沈南沖與左無問。
「阿月的腳底皆是水泡,岳丈可知是何故?」裴衍洲見到沈南沖時,沒了以往的客氣,目光冷冽得嚇人。
沈南沖愣怔了一下,想起這幾日的急行軍,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無奈道:「我不讓阿月跟過來,可她得知你生了病,竟女扮男裝混在隊伍裡一路行軍跟到河東。阿月自小被我嬌養,哪走過那麼多的路?」
「是這樣……」這是不是說明沈月溪心中亦有他?裴衍洲臉色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