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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沈月溪一個踉蹌,遮擋的帷帽一落而下,從臺階上滾了下去,男子手中匕首抵在沈月溪纖長的脖頸上。

「陸七!你放開她!」姚仲青急急喊道,想要再往下沖一步,便見陸續的匕首又近了幾許,尖銳的刀鋒便對著沈月溪的下顎之上,欺霜賽雪的肌膚只是被刀尖輕輕一觸,便立刻滲出了一縷血絲。

「姚二,你要不要再試試往前走一步?」陸續陰鷙的眼睛盯著沈月溪被染上一點紅的凝脂,詭異的興奮自心底湧上,沈南沖關了他那麼久,害得他家破人亡,這一次他要將他的女兒千刀萬剮!

男子難聞的氣息自後襲上來,沈月溪只覺得渾身難受,她害怕地渾身發顫,刻在骨子裡的教養讓她到底沒有尖叫出聲。

「沈月溪,你和我討一聲饒,說不定我就放過你了。」陸續陰森地笑著,比手微微傾斜,貼著沈月溪的肩頸處,一條血痕便被劃了出來。

沈月溪膽子小怕血,可沈家的傲骨她亦有,縱然一雙眼睛憋得通紅,眼角已沾染了淚珠,她卻是一聲不吭,只咬著牙不叫自己哭出來。

姚仲青心急如焚,然而陸續有沈月溪為人質,他輕易不敢動彈,只是幹瞪著眼。

他們越是如此,陸續越是興奮,他那雙眼睛裡閃著猩紅的光,粗糙的手壓在沈月溪的傷痕上,嘖了一聲。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嘖第二聲,一支羽箭不偏不倚從他脖頸的右側穿入,自左側穿出,剛剛好好如一隻簪子一般插入他的脖子,鮮血都沒有溢位,陸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直接沒了性命。

他的身子帶著沈月溪往後仰去,姚仲青衝下來時又是慢了一步,一個玄衣男子已經飛馳而上,緊緊抱住了沈月溪。

頎長的男子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臂膀有力地挽住她,沈月溪本該怕的,可是當她聽到裴衍洲沉沉說道:「月娘莫怕。」

她一直忍著的淚珠便如斷了線一般落下,那個一度叫她發憷的男子此刻卻格外讓她安心,「阿兄、阿兄,我好怕……」

嬌小的娘子緊緊捏著裴衍洲的衣襟,抽抽搭搭地哭泣著,杏眼濕漉漉得猶如一隻乞討的狸奴,裴衍洲眼中的戾氣緩緩退去。只是一低頭便能見到她肩頸處的那點血紅,他淡色的眼眸立刻又沉了下來。

他剋制地又說了一遍:「月娘莫怕。」

「裴校尉,這人……」跟著裴衍洲一道來的兵士小心問道。

沈月溪驚地回過了神,才意識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禮,忙退出裴衍洲的懷抱,甕聲說道:「阿兄,我失禮了。」

裴衍洲悵然若失,也才意識到,情急之下,他的手只隔著一層薄衫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緩緩將手負到背後,指尖摩挲,斜了一眼陸續的屍身,再將眸光轉到了滿臉歉意的姚仲青身上。

「既然是逃犯,拉回去還給衙門便是。」裴衍洲回了一聲,他方從外剿匪回來,聽說陸續從牢中逃出來,出於直覺便是來尋沈月溪。

也幸得他來得早,否則……

他再垂眸看向沈月溪雪肌上的殷紅,還是來晚了,「月娘受傷了,我先帶她回去。」

「裴兄,我……」姚仲青走上前想要解釋什麼,只是被裴衍洲那一眼的冰冷給鎮住,眼睜睜看著他帶著沈月溪走遠。

沈月溪的不安一直見到了沈府的大門才慢慢平復了下來,她由著裴衍洲將自己從馬車上扶下來。

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尺,沈月溪又聞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她略微顰了一下眉頭,才發現裴衍洲並沒有穿她給他備的淺色衣衫,而是穿了一身玄色,兩把雙刀掛在革制腰帶上,峻厲得如同前世……

她輕輕低下頭去,就看到小小的一滴水順著玄衣的衣角濺在地上,艷紅的顏色卻是分外扎眼,她驚地瞪大了眼睛,立刻忘記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