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洲又坐下來, 眼眸中的幽深與先前的暗沉已經截然不同, 乾燥的大手探到被子底下,呼吸噴在她的耳旁,說道:「我幫阿月揉揉。」
沈月溪倏地臉更紅了,一臉正經的男子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卻十分不安分,那帶著薄繭的長指緩緩遊走在她的小腿之上,輕輕揉捏……
室內燃著炭火本就暖和,裴衍洲卻是為這滿屋的旖旎又加了一把火,隨著他漸漸上移的手,沈月溪只覺得腿更軟了……
沒一會兒,屋內便傳出了嗚嗚咽咽的哭泣聲,站在門前的喜枝慌得就想叫喚沈月溪,卻被彩雲一把捂住了嘴巴,她對著喜枝擠眉弄眼道:「這會兒可不能叫娘子。」
喜枝面色一紅,心想著,怎從前未曾聽到娘子哭成這樣?
沈月溪也想不明白,這過了年是有什麼玄機,裴衍洲一下子便從無欲無求跨到了索求無度……
第二日清晨,當男子的唇落在沈月溪的眼瞼上時,她是被嚇醒的。
「郎、郎君……」她眼角泛紅,嘴唇紅腫,明明困得不行,卻是逼著自己醒過來,雙手抵住裴衍洲。
她不知道她不睜眼還好,當那雙春色嫵媚的杏眼半掩半開地看向裴衍洲時,一下子便勾起了滿腔的火來,他喉結上下滾動,未曾嘗過不知味還能剋制,但是一旦嘗過了便再也止不住了,他恨不能將沈月溪融入自己的骨血裡,時時刻刻在一起。
沈月溪看到他卻是害怕了,在他低頭落唇的剎那,暈乎著便反咬了一口,忍不住便說出了實話:「郎君……我不想馬上風……」
她要是這般死在房中,還不如像上一世病死,還體面一些。
裴衍洲難得愣了一下,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帶傷的唇輕啄著沈月溪的唇角,將她報入懷中,「阿月說的馬上風是什麼?」
「……」那麼羞人的話她哪還有勇氣說第二次呢?
他低頭瞧著她眼下泛青,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倒也不為難她,又將她往自己的懷中收了收。
沈月溪卻是掙扎著起來,顫著兩條腿站起身來,硬是將放在書案上的那本醫術放到裴衍洲的手中,她怕自己不說清楚真的要□□風而死。
裴衍洲翻開書,便翻到她折了一角的那一頁,上面赫然解釋著何為「馬上風」,他仔細讀了下來,再看著渾身都泛著紅的沈月溪,雪白肌膚下透出的緋紅,猶如誘人的糯米糰子,他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的阿月怎地這般可愛——
他一個打橫便將沈月溪抱了起來,見她眼底有了急色,他笑道:「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阿月不必擔心。」
軍營裡都是男子,說葷話的多,雖然他在軍營裡威勢震人,平日裡輕易不敢在他面前亂說,不過在慶功宴上這些個兒郎多喝幾碗酒,話語之上便少了顧忌,什麼話都能說出來,他聽了一耳。
沈月溪被裴衍洲放在床上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他又在她的頭頂上落下一吻,她才明白過來,再看向眼中還含著笑意的裴衍洲,她一雙杏眼睜得圓圓的,裴衍洲在她心底那堅不可摧的形象忽地便多了一大條裂痕——她著實想不到,裴衍洲也是會說這樣俗話的人。
「今日我在軍營有事,今夜便不回來了。」裴衍洲穿好大氅,見沈月溪還傻愣愣地躺在床上,目光迷離,烏髮落在床沿上,那張臉更是粉粉嫩嫩得叫人想要咬上一口。
他的眼眸在旭光下也多出了琉璃璀璨之色,走上前撩起她的長髮,放在唇邊親了親,才轉身離去。
沈月溪見他走了,便鬆懈下來,犯著迷糊便又睡了過去,直到午時才被餓醒。
午時用過膳後,她便請了林大夫過來教學,學習岐黃之術,辨識各種藥材。
沈月溪是個能靜下心來的人,加上前世她久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