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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磨了磨牙,到底不捨在這個時候就碰了她,只是眼眸與夜色融為一體地盯向她,將她嬌嫩的手拉到身邊,反覆研磨……

沈月溪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一雙手痠痛得不行,她頗為疑惑地看向那一雙略微泛紅的葇荑,是昨夜睡覺時壓到了嗎?她再起身,才發現換了被褥,更加疑惑地看向還在屋裡的裴衍洲。

高大的郎君正一絲不苟地換著衣衫,一身蒼色襯得他冷漠疏離,在他身上看不出半點兒女情長來。

他看向方醒的沈月溪,順手便將擰乾的巾帕遞上。

沈月溪習慣地接過來,手上卻無力地沒能接住巾帕,還好裴衍洲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了巾帕,淡然問道:「怎麼這般不小心?」

他自然地展開巾帕,細細擦過她那張巴掌小臉,沈月溪總覺得裴衍洲看著她的眼眸有些奇怪,她暗想著,自己昨日早早便睡了,並未做什麼呀……

「阿月可記得昨日睡覺時說了什麼?」裴衍洲忽然發問。

沈月溪愣了一瞬,想了想,茫然地搖搖頭,不確定地問道:「我只記得你半夜回來,我同你說了兩句……好像是問你有沒有事?你……沒事吧?」

她見到冷麵郎君的薄唇略微有些腫,像是被咬破的,不會是她睡糊塗了就把他給咬了吧?!

裴衍洲看著她的模樣,便知道她不記得睡前最後說了什麼,他盯著她了許久,看得她一臉心虛,只嬌嬌地上前道歉著:「我……昨夜裡興許是睡糊塗了,不是故意咬你的……我給你消消腫……」

「阿月打算如何給我消腫?」裴衍洲不設防地靠了過來,沈月溪又在他眼眸中看到了奇怪的神色。

她狐疑地看向他,除了嘴唇微腫,依舊是平日裡的面無表情,看上去再正經不過,她猶豫著問道:「塗點藥?」

裴衍洲微微低頭,眼見著便要親到她的唇,卻又直起身來,說道:「不必了。」

說著,他便朝門外走去,一開門就看到了候在門外的陳無悔。

陳無悔天生大嗓門,在門前便問道:「主公,那個劉毅壽如何處置?」

沈月溪跟在後頭,驚了一下,憂心忡忡地問道:「那位劉將軍做了什麼?」

她記得劉毅壽是任城原本的守將,萬一他有了二心,任城豈不是又不得安寧?

裴衍洲本不欲與沈月溪說昨夜之事,可摩挲著刀柄思忖了一息,問道:「昨夜劉毅壽的妾室突然來勾引我,夫人如何看?」

第三十七章

沈月溪先是一愣, 不由自主地便看向裴衍洲,她的目光被裴衍洲抓了一個正著,她心虛地低下頭去。

她還在尋思如何問比較好, 陳無悔便喳喳呼呼地說道:「夫人放心, 主公全然沒有上那個小妾的當,而且那小妾當場就被劉毅壽給殺了。」

沈月溪面上當即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她並不知道自己眼底的那點心思全被裴衍洲看了個一乾二淨,他素來淡定的臉上竟也多出一點道不明的微妙,甚至還夾雜著些許無奈。

沈月溪在清醒之時, 斷不會問出叫裴衍洲難堪的話語,尤其是陳無悔也在。

她點頭道:「我自是相信郎君。那個小妾……」

她想起到那日扶著自己的那位妾室花枝招展,甚至連劉毅壽的正房夫人都不放在眼裡,後宅之中能如此囂張的妾室想必是極為得寵的, 那劉毅壽卻能直接下殺手……

「我覺得那劉毅壽不是好人……」沈月溪說完時才發現, 她這般妄議裴衍洲麾下的大將已是逾界,面上露出了些許不安——

前世在梁家的時候, 莫說是議論梁伯彥在外之事,便是過問, 亦會被梁家父子呵斥一個婦道人家怎能過問男子建功立業的大事。

看出沈月溪的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