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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不過送上門來的肥肉,吃了便吃了。

朱烙瞧了瞧四周,這會兒已經到了溪邊,比前頭光明瞭不少,鳥鳴溪水潺,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他索性佯裝失了理智,拉著陸珠便從馬上滾下來,毫不遮掩地壓在她的身上,撕扯著她的衣物,「珠娘,我好難受……」

「四、四皇子……你快放開我……」陸珠乾嚎了幾聲,半推半就著,手上並未用勁,由著男子胡作非為,只是男子的手還未往下探,她忽地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旖旎都落入了前方的溪水裡,真正的驚懼自她的眼中迸出,猛地推開了朱烙。

朱烙猝不及防地往後一仰,後腦勺硬是在地上磕出了血來,他怒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吼道:「你這女人!是不想活了嗎?!」

他卻見到陸珠碩大的眼睛瞪得更大,顫抖地伸出手,指著他的背後,半天說不出話來。

朱烙亦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僵在那裡不敢回頭,依舊能聞到背後猛獸張開口的腥臭味,一滴涎水滴落在他的頭頂上,順著他的鼻滴落在衣衫上。

他強忍著恐懼,想要抽出自己的劍,才發現劍不知道被他扔在了何處,他急中生智,想將陸珠拉過來代自己去死,可是為時晚矣,他尚未衝上前去,背後的大蟲已經是猛撲上來,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鮮血一下子噴濺開來,染紅了陸珠的下裙。

她肝膽欲裂地呆坐在原處,整個身子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軟綿無力,腦子裡茫茫一片……

大蟲咬著朱烙的屍身晃了晃,發黃的尖牙上粘滿了鮮紅的血,它豎著毛,一雙無情的獸眼盯著陸珠……

「咻——」的一聲,一支羽箭自陸珠的背後直射而出,正中大蟲額前的「王」字上。

大蟲龐大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往前一衝,一個大頭便壓在了陸珠的大腿上。陸珠整個人跟著抖動了一下,一口氣沒緩過來,便暈了過去。

射箭之人隱在暗處,並不急著出來,他淡淡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蓄著長髯的左無問一直溫和地笑著,輕輕拍了拍蹲在他肩膀上的山猴,全然不像剛剛算計了人命之人。

「還請左先生將那兩個侍衛的屍身給處理了。」裴衍洲冷冷地說道。

左無問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道:「多謝郎君相助,郎君又如何知道我與朱烙有仇?」

他昨日接到裴衍洲的報信,匆匆趕來,亦要感謝裴衍洲幫他將朱烙引到此處。

「我只是聽聞魏太師的夫人姓左,魏太師之子名為魏問行,先生姓左,名無問。」裴衍洲並不隱瞞自己已經知曉左無問的真實身份,左無問這人足智多謀,隱瞞了反而引他疑心。

左無問大體有了猜疑,只是聽到從前的名字時亦怔了怔,他的阿耶盼著他每日三省,行君子之道,故起名為魏問行。他阿耶為人正直,身為太師對二皇子與四皇子這兩個學生一視同仁,甚至幾次救朱烙於危難,可惜他阿耶的正直換來的是朱烙為了得帝王重用,汙衊他魏家謀反,致魏家上下百餘人無辜慘死。

如今朱烙已死,他心中依舊空蕩蕩的,名滿天下的魏家已不在,而他亦只能隱姓埋名,不得真面目示人。

果然只是讓朱烙死,太便宜他了!左無問如是想著。

「郎君不打算殺了陸家女嗎?你救了她,陸家不僅不會感激,還會禍水東引。」左無問以事論事地說道。

朱烙死在汾東,總要有個人出來頂罪,陸家定然要反咬一口,將禍水引到沈南沖身上。

裴衍洲沉默著沒有回應,由著左無問將目光投在他身上許久,過了好一會兒,左無問才笑道:「沈太守收了郎君做義子,郎君便是如此報答的?」

「我只是幫忙推一把義父罷了,相信左先生也不會止步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