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悠像個孩子一半撅起了嘴:&rdo;所以仁遠哥哥聽大哥的,就不聽我的?&rdo;
王仁遠對上楚筱悠那霧濛濛的眼,就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不得不改口,連連點頭。
守門的小廝把鼻青臉腫的張有生從麻袋裡掏了出來,張有生被打的話都說不出來,走也走不穩,只能叫下人們扶著,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可總也逃不開那幾個人,王道臺已經進府了,他要叫那些敢對他下手的人知道知道,爺爺不是好惹的!
同知府的後衙,錢師爺掐著幾根鬍子,打量著那個正在跟張同知說話的前道臺的公子楚靖瑜,瞧著瘦弱好看,但不知怎麼股子裡卻露出一種軍人的凌烈的氣質和強大的氣勢,這些都掩蓋在了他讓人心生好感的表象之下。
張同知先前和楚靖瑜的父親關係不錯,楚家雖沒有族人,但楚靖瑜兄妹的外家卻了不得,當年秦老侯爺追隨先帝徵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秦老夫人更是奶過如今的皇帝,那地位權勢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尋常人家所能比擬的。
所以張同知儘管心裡不滿,臉上還是帶著笑,溫和的像個長輩:&rdo;賢侄說帶來了救命的法寶,不知道指的是什麼?可否詳細一說?&rdo;
&ldo;王亮在陝西逼死了下任的一個同知,不知道世叔可否知道?&rdo;楚靖瑜就那樣淡淡的看著張同知,好像都能窺見靈魂深處的震顫,那直呼王亮名字的氣勢,像是手握千軍萬馬的將軍。
張同知也是見慣了風浪的人,楚靖瑜提起這個事,他還是皺起了眉頭,然而又不想在晚輩跟前露了怯,就只淡淡的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道:&rdo;聽說是那個同知貪贓枉法。&rdo;
楚靖瑜忽的笑了笑:&rdo;世叔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王亮為人很辣又刻薄,那個同知據說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會是貪贓枉法的人?不過是不願幫著王亮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被扣上了一頂大帽子,最終不得不自殺而亡,現在他來了杭州做道臺,做您的頂頭上司,世叔說,您是不是該先保命?&rdo;
張同知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但楚靖瑜這麼清楚那就不簡單了,而且能這樣說,肯定有什麼重要的緣由,他終於收起了輕視之心,鄭重起來:&rdo;賢侄可是有什麼妙法?&rdo;
&ldo;換個人來杭州做道臺!&rdo;
錢師爺被嚇的一不小心掐斷了一根珍貴的鬍子。
太陽出來了,整個杭州都籠罩在一層濛濛的霧氣中,王仁遠去接應楚靖瑜,楚筱悠這裡到意外的迎來了客人。
劉彤脫了外面大紅色的大氅,打量著楚筱悠這裡的陳設,竟然跟先前在道臺府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楚筱悠瞧著還比之前更有精神,她笑著和楚筱悠一起在榻上坐下:&rdo;瞧你過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我母親幫著給你們兄妹兩個做了幾身過冬的衣裳,也不知道你們用不用的上,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帶什麼,還叫容媽給你做了些喜歡吃的點心。&rdo;
丫頭將東西帶了上來。
滿滿的幾大包袱。
自來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她們是一起長大的玩伴,能在這個時候劉家的人還對他們表示著關心,實在難得,楚筱悠微紅了眼眶拉著劉彤的手:&rdo;你不知道,我們剛剛搬了過來,東西都帶不出來,衣服就更不用說,我哥哥這兩日連個換洗的衣裳都沒有,虧的你和伯母還惦記著我們,這份情,我一定記得!&rdo;
劉彤抿嘴笑起來:&rdo;瞧瞧你,才兩日不見,怎麼到這麼見外起來。&rdo;她歪在迎枕上低低的和楚筱悠說話:&rdo;前兩天我還見了一次張雪萌,她那個人還是那樣,滿嘴的胡說,沈夫人怎麼就把她養成了那樣,以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