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也只是陣陣的花香,景色宜人,心情卻不如何。
蘇荷沉默了一會忽的又開口了:&ldo;過幾日在南苑要給我辦一場花宴,是太子表哥親自為我操辦的。&rdo;
她說著又嬌羞一笑,垂了眸,似有無限的少女心事。
楚筱悠忍不住別過了頭,從前落魄的蘇荷寡言少語,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的她又開始如此造作,簡直不忍直視,裝作這種模樣是想說她和劉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麼?
誰知道楚筱悠沒有說話,一旁的女官卻嚴苛道:&ldo;縣主慎言!&rdo;
蘇荷一下子漲紅了臉,慌張的看了一眼楚筱悠,又嘆息著道:&ldo;宮裡的規矩就是這麼多,真是叫人煩惱。&rdo;
楚筱悠差一點笑出來,甚至覺得這種極盡全力表現自己地位和權利的作為叫人覺得非常可憐,她轉過了頭,看亭外的繁花。
蘇荷臉上的笑傾刻間就卸了個乾淨。
她摩挲著手裡的白瓷茶碗,陰沉著一雙眼盯著楚筱悠的背影,等到楚筱悠轉身,忽然又是滿臉的笑,擔憂的道:&ldo;妹妹怎麼還是這麼瘦?你要知道,女兒家的,還是稍微圓潤一點,以後生孩子好。&rdo;
炫耀完了又來換擠兌她。
只可惜,粗鄙的人永遠也改不掉自己的本色,說出的話都如此醜陋。
楚筱悠用雪白的羽扇遮住了面頰,瞪大了一雙眼瞧蘇荷:&ldo;姐姐這是在說什麼?&rdo;那種不可置信,驚恐萬分的語氣傳神又到位。
蘇荷愣了愣,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位嚴厲的女官又開口了:&ldo;縣主慎言!&rdo;
蘇荷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女官:&ldo;煩請姑姑幫我去拿拿放在屋子裡的書本。&rdo;
那女官又板著臉應了一聲,才退了下去。
蘇荷立刻就裝作十分親密的樣子向楚筱悠傾訴:&ldo;你不知道,我這裡就這個女官最討厭,她是太后的人,我做什麼她都看不順眼,可是沒有辦法,又不敢得罪她,我這日子,表面上看著光鮮,實質上也不容易。&rdo;
專門教導蘇荷的人怎麼可能是太后的人,那也太侮辱皇上了。
這種話楚筱悠不信,也就當作是個笑話聽聽。
一整個上午都是這種沒完沒了的炫耀,晌午的時候又要留楚筱悠用飯,楚筱悠已經很不耐煩了,蘇荷卻忽的變了臉:&ldo;我這個縣主,這點面子都沒有?&rdo;
學的很快,都會以勢壓人了。
楚筱悠便又坐下了,她到要看看,到底有什麼大戲等著她。
飯菜擺在花廳,兩個人坐了一張方桌,蘇荷就坐在正上坐,把尊卑分的十分清楚,丫頭上菜,蘇荷親自解說:&ldo;因為我是蘇杭人,廚子也專會做那邊的菜,想必妹妹也會喜歡。&rdo;
丫頭端上來一道西湖牛柳羹,大盆的熱湯還冒著熱氣,因為湯盆有些大,那瘦弱的小丫頭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看上去十分嚇人,就站在楚筱悠的身邊上湯。
白芷站在楚筱悠的身邊冷冷的盯著那丫頭。
也不過剎那之間,楚筱悠因為警惕,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景,那冒著熱氣的湯忽的向她潑過來的時候她看的十分清楚,只聽的白芷在她身後道:&ldo;別動。&rdo;
她和椅子就向後撤去,遠離了熱湯,而那大盆更是奇蹟般的轉了個方向朝向了對面的蘇荷。
只聽的蘇荷一聲尖叫,就見著她胸前的一大片濕透了,脖子立刻起了水泡。
楚筱悠的袖子上只沾了一點,所以才能悠閒的站在蘇荷的對面看蘇荷的狼狽不堪,蘇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