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絲帕道:“一家人,本該如此。”
不說謝昀是謝家嫡長孫,祖父對於有才之人也一向是愛惜的,這一點,顧硯齡心底極為清楚。
恰在此時,原本緩緩行駛的馬車陡然停了下來,坐在車內的謝氏與顧硯齡剛一對視,車簾便被小心翼翼掀開一個小角,墨蘭立在車前低聲道:“太太,姑娘,長孫殿下在前面。”
謝氏眸中微微一動,順著墨蘭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女身上。
顧硯齡聞聲微微一愣,對上謝氏與墨蘭似有若無的目光,唇角微微抿下,並未說什麼。
謝氏眸中拂過一絲溫柔的笑意,隨即覆下眼眸,再轉眸時已然恢復平靜。
“長孫殿下既是來了,前去請安才是禮儀,我今日酒飲的多了些,身子有些憊懶,你替我向長孫殿下致聲歉。”
說著謝氏似乎真的累了,不由將身子朝後疲憊的靠了靠,右手扶額,輕輕以拇指按壓著太陽穴。
顧硯齡訝異地看向身側的謝氏,瞧著謝氏並未看自己,反倒微微闔了眼,這才漸漸覆下眼眸,從善如流道:“是。”
話音落盡,謝氏微微點了點頜,身旁的少女輕然起身,將手搭在墨蘭腕上,掀簾小心地走下去。
走出一室暖香的車內,雪花輕飄飄的浮落下來,一陣風微微吹過,叫顧硯齡不由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甬道的宮燈溫暖而昏黃,隱隱約約在硃紅的牆上落下水紋般的影子,鵝毛般的雪絮間立著一個絕然的身影,一如那一日在斷崖上,遺世獨立。
顧硯齡手中輕輕一捏,隨即大方的走過去。
車內的謝氏微微坐起身子,右手輕輕挑起車簾一角,透過縫兒看到燈下的二人距離漸近,唇角陡然浮起欣慰的弧度,隨即手一收,車簾落下,謝氏鬆鬆地靠坐回去,淡淡道:“將車行到甬道盡頭等著吧,這裡的光太強,晃的頭疼。”
聽到車內的聲音,墨蘭先是一愣,當眼神觸及到眼前的一對兒,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含笑低首,小聲囑咐道:“走吧。”
馬車陡然悠悠行駛,聽到身後的聲音,顧硯齡微微側首,當看到前進的馬車時微微一愣,不由頓下了腳步,而在她未反應過來時,馬車已然停到了甬道盡頭,將她甩到了身後。
陡然
飛雪似乎停了般,感受到那一抹熟悉而溫暖的氣息,顧硯齡悄然轉身,只見蕭譯手執一把青竹綢傘,靜靜地立在身側,替她默然擋著風雪,少年逆光而立,身後的光芒落在肩上,讓人覺得溫暖而體貼。顧硯齡微微低首,看到二人的影子貼在一起,臉上微微一熱。
蕭譯唇角浮起,側首看了眼停在盡頭的馬車,心下自然是欣喜。對於未來岳母對他的這份格外體貼,他自然是感激不盡。
“下了席我便快馬加鞭的等在這裡,看見我,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
聽到對面少年正經的聲音,顧硯齡微微一愣,抬起頭來,卻見少年的笑容難得的溫暖,隨即眸中拂過一絲促狹,眉頭輕輕一挑道:“果然沒有?”
顧硯齡猶豫了下,正欲開口,卻見少年陡然將執傘的手抬起,顧硯齡順著看過去,隨即會意地接過傘,雖不明白蕭譯這般舉動的原因,但到底還是小心踮著腳,照顧著二人的身高差距。
“你沒有,我有。”
話語陡然響起,在顧硯齡尚未反應過來時,對面的人陡然將身靠近,下一刻,少年雙手將他輕輕攬在懷中,當二人之間的距離徹底消失,當自己的側臉貼到那個溫熱的胸膛上,顧硯齡覺得自己的心跳竟不由微微加快了幾分。
“齡兒,我想你了。”
少年輕輕地靠在她的耳畔,好似討不到糖吃的孩子一般滿懷情愫,絲毫未有平日的穩重自持道:“我知道你畏冷,但是我卻不想錯過這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