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滲過襯衫貼著面板,不太舒服,葉矜沒去管:「怎麼道歉你覺得比較有誠意?」
路楠囂張地揚起下巴:「去我們包廂,陪完一瓶酒這事就算了。」
葉矜直直看著路楠,直到把人差點看毛了,才悠悠應聲:「好啊,走吧。」
包廂裡有不少人,除了葉矜認識的賀嘉楷以外,還有好幾個他見過但不熟的人,基本都是些富二代。
他們明擺著故意來找茬,今天是跨年夜,一群男生出來浪,不去酒吧,也不去ktv,反而專門找了家不出名的音樂西餐廳開包廂,吃牛排喝紅酒?
鬼都不信是碰巧。
不過是虎落平陽,誰都想踩上葉矜一腳。
路楠往椅子上一坐,語氣囂張:「喝啊!」
葉矜垂眸瞥了眼,路楠開的紅酒價格不低,算是上檔,早就醒好擺在那等他了。
對方加賀嘉楷一起總共六個人……還是能打一頓的。
不過要提前計算好明天要付多少醫藥費,他現在還真挺缺錢。
葉矜隨手拿起酒杯,坐賀嘉楷身邊的一個男生提議:「等等,對瓶吹吧?我還沒見過別人對瓶吹紅酒呢!怎麼樣,你們看不看?」
「葉少爺對瓶吹紅酒那可不得看!」
眾人鬨堂大笑,催促著葉矜快點。
這瓶酒的口感並不甜,微澀,還有些苦。
相比啤酒來說味也更沉,想要利落地吹完還是挺有難度的。
葉矜花了足足五六分鐘,才讓這瓶酒見了底。
但其他人並不滿意,因為葉矜既沒有在生氣,臉上也沒有他們想看的屈辱感。
路楠嘲弄地說:「一瓶怎麼夠,要不再來一瓶?」
而作為曾經堅定的追求者,賀嘉楷就像事不關己一樣坐在旁邊,沒幫他說一句話。
葉矜也不意外,賀嘉楷就是這種人。
他就是想要曾經一直漠視他的葉矜,現在低聲下氣來求他。
可葉矜全程都沒往他身上看一眼。
就算沒了家世背景,葉矜仍然無視他。
「啪!」
賀嘉楷奪過葉矜剛喝完的空紅酒瓶,猛得摔在地上。
霎時間,包廂裡安靜到掉針可聞。
路楠跟狐朋好友面面相覷:玩大了?賀嘉楷不會心疼了吧?
但實際上,賀嘉楷只有滿心不忿,憑什麼?
曾經葉矜瞧他不上,他接受。
確實,比家世比不上,比才華也遜色三分,是他高攀不起。
可如今葉矜明明已經一無所有了,為什麼還能不把他放在眼裡?
賀嘉楷站起身:「求求我,我就帶你走。」
如今的葉矜,還有什麼拒絕他的資本嗎?
葉矜笑了:「求你?不如求狗——」
他舒展了一下手指,醉酒配打架,再合適不過。
他走到門口,準備鎖門打狗,結果剛握住門把手,就有人從外面用力推開了門。
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突然出現,環顧包廂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葉矜臉上。
他一把握住葉矜手腕:「跟我走。」
葉矜認識他。
最近一週,只要他來這裡兼職彈琴,就一定能看到這個男人。
這人每次什麼都不做,也不像其他別有心思的人會在結束後找他搭訕,只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裡,看著他彈曲子。
葉矜打架的心思散了一半:「好啊。」
他順從地跟在男人身後,賀嘉楷望著他們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
狐朋狗友們摸不準賀嘉楷態度,一個個都沒敢動。
葉矜都沒問男人要去哪裡,對方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