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但因為傾聽者是葉矜,向溱內心倒是很平靜。
他媽媽沒時間給他做飯,是因為在別人家做飯。
他爸每天混在麻將桌上,根本不管他。
剛開始的時候,向溱只會炒點剩飯,菜都沒有,後來學會了下麵條,煮泡麵。
那時候他才十一二歲。
直到十三四歲的時候到了初中,他手頭終於有了點生活費,但其實也少得可憐。
他會儘可能節儉,去菜市場跟阿姨大叔們笨拙地討價還價,買點菜回來自己做,做一餐可能要吃兩天。
就這樣,勉強度日。
毫不知情的葉矜輕笑了聲:「小可憐兒。」
向溱耳根微紅:「還好。」
他是真覺得還好,那時候他沒見過好日子是什麼樣的,沒有對比自然也不會抱怨。
如今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再回憶過往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麼可難受的。
他還活著,還能見到葉矜,還能看看未來的風景,這樣就夠了。
向溱垂眸,斂去一些更灰暗的回憶不再去想。
「魚要辣一點還是甜一點?」
「辣一點吧。」葉矜想了想,「好久沒吃辣了。」
「好。」向溱切著三根小米辣,放進去一起燉煮。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遠去的腳步聲,是葉矜離開了。
向溱收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雖然和葉矜在一塊的每一刻都很『熱』,但也很舒服。
向溱看著旁邊的奶茶,悄悄擦了擦手偷喝了一口。
「甜不甜?」是折返的葉矜在忍笑問。
向溱:「……甜。」
明明喝得是自己那杯,但莫名就有種心虛的感覺。
他注意到葉矜手上拿著畫板,連忙轉移話題:「你要畫畫嗎?」
葉矜點頭:「對,我們教授佈置了作業,要在週一交。」
向溱:「那你快去忙。」
葉矜腳步不動:「怎麼著,溱哥之前答應我的話不算數了?」
向溱:「…………」
他好半天才從宕機的大腦中提取出關鍵記憶——一週之前,他答應給葉矜做模特,還說畫什麼都可以……
不穿衣服的也可以。
眼看著某位向先生臉越來越紅,葉矜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惡趣味得到了極大滿足。
「向先生想什麼呢?」葉矜惡魔低語,「總不會叫你在廚房裡脫衣服做裸/模的。」
向溱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吸了口氣:「那……」
「不用緊張,溱哥正常做飯就好,我畫我的,你做你的。」
向溱:「不用保持不動嗎?」
「不用。」
梁教授佈置的作業要求有人物有場景,其實是一項非常難的作業了。
葉矜先是潦草幾筆定好場景結構和大致框架,再確定向溱在畫中的位置後,開始斜線刷出明暗關係。
他畫得認真,偶爾抬眸看看。
不得不說,不論男人女人,認真做事的時候都很有魅力。
一米八幾的向溱戴著一個並不符合身材的圍裙,一點都不違和,看著也不娘,反而帥氣又健朗。
廚房裡的向溱是一直在動的,畫上的向溱卻站在案板前,只露出了側臉,其中一隻手拿著扶著案板,另一隻手正握著奶茶,吸管與唇邊只相差兩厘米。
就像是做飯做累了,喝口奶茶放鬆放鬆一樣。
葉矜並沒有超寫實的去畫,那太耗費時間了。
留有一些空白反而會更有意境,欣賞者也能更有想像空間。
即便如此,向溱做完所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