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若是說八公主的事情,分明是她自己有錯在先。鏡兒丫頭是不該拿銀票砸她的臉,但是,砸都砸了,還抓著不放做什麼?一點皇族的氣度都沒有。也難怪,女兒被她教成那個樣子!
觴帝完全沒想過,其實,皇家人應該有什麼氣度?不就是仗勢欺人,睚眥必報嗎?只因為,臨家大小姐是他要護著的人,所以,即便是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也得靠邊兒站。
“陛下……”紀茯苓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觴帝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帶半點溫度,最後的話收了回去,只化作一個字,“好。”
她點頭,然後起身離席,並朝身邊的宮女吩咐道:“玉桂,給本宮取劍來。”
然後,她走向後臺,去換了一身乾脆利落一點的衣服,重新梳妝了一番。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站在舞臺之上了。紀家女兒,當年的將門虎女紀茯苓,又怎麼可能不會武?
手中的劍,是當年她的父親親自去為她在穿雲城求的梨花劍,劍身輕巧,靈活,適合女兒家用。
紀茯苓得此劍,又自創梨花劍舞,一時之間,在燕都城聲名大噪,流傳一時。眾所周知,梨花劍舞的創作,來源於,紀茯苓第一次見到定國侯,便是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梨花林中。那梨花林是紀府的,而定國侯那時候還年輕,與一些武將文臣受邀請到紀家的梨花林賞花。
雖然,紀大將軍是個武將,卻也是個儒將。附庸風雅的事情,當年可沒少做。也正是因為那事兒,讓豆蔻年華的紀茯苓,對梨花林中與紀恕比武的定國侯一見鍾情。後來得知那人的身份,竟然是少年封侯的臨鼎天之後,她便更是欣喜。
眼見著自家兄長與定國侯的關係越來越好,紀茯苓心裡的喜意也是溢於言表。總是藉著哥哥的名義,接近定國侯。那時候情竇初開,少女情懷總是詩。想著只要能與定國侯處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或者待在同一個房間,她就能高興得睡不著覺了。
一直以來,紀茯苓都以為,她及笄後是定然要嫁給臨鼎天的。直到,臨鼎天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了一個傾國傾城的月彌夫人。月彌那女子,確實長得漂亮,她不得不承認。就如同那些男人們形容的那樣,猶如天上的明月光。
可那又如何?明明是她先看上臨鼎天的,也是她先遇上他的?為什麼到最後,兩年的相處,她卻比不上那個女子清雅一笑,不甚柔軟的一聲“天哥”?
憑什麼!
不說當年,就連現在,紀茯苓都還是想不通,月彌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為什麼與臨鼎天勾搭上?她明明,已經擁有了其他女兒家羨慕的一切,為什麼偏偏要搶她看上的男人?
說到底,情之一字,最是傷人。紀茯苓雖然當年發誓不再用梨花劍,不再跳梨花劍舞。可到頭來,一提起梨花劍,在拔劍那一瞬間,當年苦練梨花劍舞的那些畫面便如同時光倒流一般,一一呈現在眼前。那些動作,根本不需要複習,宛如天成。
看她提劍的動作,手中挽起的一個個劍花,那般嫻熟,輕盈,如同練習了千百萬遍。沉浸在劍舞中的貴妃娘娘,確實很美!
既有將門虎女的英氣,又不乏女兒家的柔軟。再配上她此時的表情,真是絕了!
也難怪,紀茯苓會因為這一曲劍舞而名冠京華。不是因為她的劍舞跳得有多麼好,而是,她在跳劍舞的時候,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那種認真,深情。當年她跳梨花劍舞的時候,絕壁是用盡了一生的勇氣,只為換那人一句輕許。
可惜,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還不得不嫁入皇家。
想到這裡,臨晚鏡忽然又有些同情起紀茯苓來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咳咳,這句話不能用在她身上,她現在還是個少女咩。
所以,紀茯苓為難了她,她還是要為難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