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沒好氣兒的拍他一下,“你懂什麼叫七出去看鋪子,叫你姐姐歇會兒。”自己卻向後院走去。常氏正在灶下燒火,並拉著風箱,並未聽見二人在院中的話。見蘇瑾進來,詫異,“那兩位小姐走了?”
蘇瑾點頭,“只是無事來坐坐。奶孃,方才梁直說,許大郎要休許家娘子咧”
“哎喲這個缺心眼的許大郎”常氏也是一驚,罵道,“許家娘子多好的人,人又勤快,又不貪嘴,偏這個許大郎是個死心眼,只聽他爹的”
蘇瑾也可惜,那個女子溫柔賢惠,做為了做鞋子掙點錢兒,早也做晚也做。納鞋子底費手腕,一般的婦人一天只納一雙,或者半雙,她一天倒比別人多納出一隻來。
半晌,一嘆,“奶孃去探探到底怎麼回事吧,梁直說的未必是真的。叫小青回來做飯便好。”
常氏點頭,起身解了圍裙,叫梁小青回來。不多會兒,她也滿臉不高興地回來,嘴裡罵道,“許大郎平時瞧著是個憨實厚道的,沒想到他也是個壞傢伙”
蘇瑾盯著紅紅的火苗不作聲,想象那個女子若真被休,回到孃家是什麼樣的情況。雖然休婦再嫁,在這個時候是很常見地……
晚飯快做時,常氏回來,進門便氣道,“這個木頭疙瘩許大郎,只聽他老子的,非要休了許家娘子。許家娘子倒是個有骨氣的,不要他的休書,只要與他合離,現下已找了賣字的先生,將合離書寫了”
蘇瑾不想竟會這般快,吃了一驚,想了想又道,“奶孃,那她現在人去哪裡?”
“他家鄰居的一個大娘這就要送她回家娘。她孃家就在城郊,幾里的路”常氏氣哼哼地罵道,“明明是那老太爺有別樣的心思,那個糊塗蟲還偏聽偏信”
蘇瑾趕忙打斷她的話,“奶孃,勞你再跑一趟,就說,咱們的小坊子快開張了,若她沒別的門路討生活,到時候還請她來咱們坊子裡做鞋”
“哎”常氏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出門而去。不多時回來,與蘇瑾道,“小姐,與她說了。她說謝小姐的好意,且先回去看看再說”
這事兒了自家也只能做這到份兒上了。只是不免感嘆一番。
許家那事兒傳出來第二天,便有人說許家要賣宅子,只要三十兩,院子與蘇家的大小差不多,蘇瑾很是中意,離自家近,大小也合適合,沒事的時候可以時常到坊子裡去看看,最最重要的是自家現在用的手工婦人都在這一帶,比蘇士貞在新城中看中的那個小坊子適宜,又方便她幫著蘇士貞管理。
狠攛掇常氏去問問,常氏只是不願去。雖然未說明原因,蘇瑾也知道是為何,許是因外頭這兩天猜拿著許家說事兒,自家這會兒買了宅子,不明就裡的人都將那爛帳算到自家頭上。想了想勸常氏,“奶孃咱們是拿來做坊子,又不是要拿來住,誰會說著什麼?”
常氏氣哼哼地道,“我一看到那院子,就氣,就不想在那裡面多呆一會兒”
蘇瑾暗自撇嘴兒,只好等蘇士貞回來再與他商量。蘇士貞想了想,道,“這個院子做坊子倒是好的。那些婦人們你常媽媽都熟息,比再去別找新手便倒強些。”
有人支援她,蘇瑾很是高興,“爹爹,你快去許家問問吧。”
蘇士貞道,“不急,他那宅子一時賣不掉,鬧過黃大仙的宅子呢我們且等等吧”
蘇瑾也氣那許大郎還有他那噁心的老爹,壓壓他的價兒了口氣也不錯,遂樂呵呵的點頭。
轉眼已到七月初六,滿城開始瀰漫著節日的氣息,自昨日開始,便能透過鋪子門看見,一路向北的馬車,也似是多了起來,大多馬車的裝飾呈明顯的女性特徵。
用過早飯,她仍是沒事兒,便到鋪子裡,梁直正坐在櫃檯後面玩。蘇瑾隨手抽了麻繩,叫他,“梁直,來我們玩兒……”一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