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還是個問題,說了一回不應,她也沒臉再去說第二回了。
甚是苦惱。
把手中的帕子左揉右揉,揉得如一團爛菜葉一般,要下決心去和朱老太爺說時,又怕把事給辦砸了。再尋旁人去探口風,她也尋不著了。
心中七上八下掂量半天兒,把心一橫,猛地一拍桌子道,“罷了,我只管去求外祖父使人來說。若事情辦砸了,大不了日後我多賠些小心,哄丁姨不惱我便是了。”
明月想了想笑道,“若這樣,到時我們也可幫著說說話兒,不過,我家的夫人主意可是比誰都正的,也只能說說罷了,不敢深勸。”
蘇瑾點頭,這個她自然知道。
與明月繁星說了半晌的話兒,蘇瑾只得出一個丁氏暫時不惱的結論,略寬了些心,又不大寬心。索性破著叫丁氏將來斥她一場的心思,次日就去尋朱老太爺說話兒。
偏巧老太爺當時不在家,她和秦氏還有二表嫂敘了一回話,將到午時,老太爺才回來。蘇瑾匆匆辭了二人,就往老太爺院中去。
老太爺知外孫婿進了京,見她不帶兒子,也不在家侍奉婆母,又跑了來,自然又要先斥她一場。
蘇瑾落了座笑道,“這幾日捱得訓夠多了。外祖父又訓我是為了我自己個兒麼?”
“那你來做甚?”
蘇瑾略頓了一下,道,“是叫外祖父給做主,使個媒婆往丁姨家說親。”
“嗯。我知道了。”朱老太爺只頓了片刻,便點頭起身,“家去吧,看個好日子,就使人去。”說罷挑簾走了。
蘇瑾怔住,今兒來她是做足了準備挨訓又要大費周章的準備。竟這麼爽快地就鬆了口兒,頗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忙跟著自屋裡出來,隨在老太爺身後道,“外祖父我與你說正經的呢,是真的”
“我與你說的不真的?不是正經地?”朱老太爺回頭哼了一聲,擺擺手,“回去安生些。不要你操心”
可……蘇瑾又往前跟上幾步,“可禮單還沒說呢,去人家裡說親事,雖不用備大禮,客套的禮總是要備些的吧?”
朱老太爺頓住腳兒,回頭斥她,“這些我要你教?”
蘇瑾怔住,也是,老太爺怎會要她教呢?真是糊塗了
見他走遠了,料是不留自己吃飯的,就和常氏徑直出來,常氏見她吃了一通訓,反倒放心了,不由笑她,專吃人的嗆才舒服。
蘇瑾也失笑,常訓的人一下子不訓了,確是怪讓人摸不著跟底。
蘇瑾不進門兒,將明月繁星掬走,回到家來,丁氏自然是要問地。她們二人一時下想不說,又想不妨如實說,先看看丁氏是何反應。
明月捶腿,繁星捏肩,緩緩地笑著將事說了。明月沒敢說蘇瑾要尋老太爺做主的話兒,繁星想了想,便就給加上了。
丁氏身子一僵,看二人一臉笑模樣的瞧她,繃臉兒斥道,“卻是慣得你們沒了規矩,倒拿我說笑。”
明月繁星自小跟著丁氏,主僕三人感情也極好。聽她這話頭也不象惱狠了,明月就大膽笑道,“我們哪裡敢呢。陸夫人說的也對,她說呀,這事因是長輩,長輩過得好,是她做女兒地責任,故才這麼張羅。這話與我和繁星也說得通呢。夫人自小買我們進府,這麼些年,給吃給穿的,與我們也是長輩呢。”
說著望著丁氏一笑,“雖是主僕,知道這話兒不該說。但心裡就忍不住這樣想。”
丁氏繃著臉兒把腿一挪,虛踢她一腿,“整日淨和她學些歪話兒”說罷就要起身。
繁星忙道,“陸夫人可說了,家去就和老太爺說呢。媒婆說不得幾日就來。”
丁氏不理她,徑直挑了簾進裡間兒。繁星還要再說,明月拉她出來笑,“你莫說了,話說透了,也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