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三大怎麼進來,怎麼再搬了自己,月珍都知道,現在看見三大叫著自己,知道裝不下去了,就坐了起來,想從三大的臉色上看看三大的爹孃是不是給三大說了啥不該說的話。
幾個月沒見女人了,三大對月珍表現了極大的熱情,上去就抱住了月珍,把自己的嘴巴緊緊的湊了上去。
月珍雖然沒有熱情,但是又不想叫三大感覺到了,就簡單應付了三大一下,然後把三大一推,再看了看三大,心不在焉的問:“怎麼忽然想起來回家了?”
三大笑著說:“我按算(河東方言:計算)著該是收麥子的時候了,誰知道回來晚了,麥子都收完了,完了好,也叫我休息一下,你不知道,在外時間長了,還真沒好好休息過一天。”
月珍用手把自己的頭髮捋了捋,又問他:“穀子他們也回來了嗎?”
三大看了看月珍滿頭燙髮都是圈圈環環,很是好看,但是感覺不符合農村人的習慣,就說:“你怎麼把頭髮做成那個樣子了?莊稼人哪裡見過這個頭髮?”
月珍嗤之以鼻,脫口說道:“哪裡見過?狗拽的媳婦柳兒不是燙了半年了?也沒見狗拽說她個啥。”
三大說:“那柳兒的頭髮我也沒見,就是見了知道是真的,可咱們和人家比個啥的?人家現在是村長的媳婦,扎眼得很呢!”
月珍不知道三大是回來不想走了,還是住幾天再走,在她的心底,她是想著恨不得今天三大就走了,所以,她並沒有接三大的話,只是問他:“還去不去了?準備啥時候走?”
三大坐在了沙發上,聽了月珍的話,感覺心裡很不舒服,反問她:“我才回來你就問我走啊?是不是見我夠的不行?”
其實月珍剛剛說完了話就後悔了,現在見三大這樣問自己,就忙變做了笑臉,說:“什麼話啊,你要那麼想的話我就啥都不問你了,省得你說我的不是。”
三大是個沒城府的男人,聽了月珍半句好話,也就沒往心裡去了,從口袋裡把自己攢的錢拿了出來,交給了月珍,說:“這錢你收了,該買的衣服也買上幾件,多餘的給上爹孃一些,也見得你是個好媳婦了。”
月珍數了數,把錢放到了床邊,問三大:“你去了幾個月了,就掙了這麼點?”
三大忙說:“你不知道的,才去了那裡的時候,穀子就和別人好了,我們看起來是一個村的,也沒有多少照顧,可是出門在外的,大家都有那三個薄的兩個厚的,要交往就免不了吃點飯啊啥的,以後就會多些了,你放心吧。”
其實月珍的心思不在錢上,她是想早些把三大打發走了,省得自己和狗拽的閒話傳進了他的耳朵,所以也就沒在意,和三大說了些寡淡的話。
到了晚上,三大還是那老樣子,和月珍纏纏綿綿的,把月珍攪鬧得受活不得,但是月珍沒有拒絕,黑暗裡,她蹙了眉頭,心裡想著了和狗拽在一起的日子。
第二天,按照三大爹的策劃,是想著叫三大和月珍一起到大禹城裡面跑跑,一來是給月珍買上幾件時新的衣服,叫她高興高興;二來,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點,總還是可以溝通感情,說不定月珍不再和狗拽來往了也有可能。可是當三大娘對著三大和月珍把這個意思說出來的時候,月珍對著三大娘就摔了臉色,說:“這樣熱的火麥天氣,有啥逛的?”說完就轉身走了。
看著月珍目中無人的樣子,三大娘真想上去和她撕開了臉,可是再看看自己那窩囊的三大,終於沒有發火,眼看著月珍去了她的房間,才把手裡的笤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當天下午,月珍終是找了個藉口,打發三大去了河東。臨走前,三大把穀子的手機號碼給爹孃留下,說:“回家少了才可以多掙些錢,家裡要是有個啥要緊的事,就打穀子的電話,他會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