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我的幾個麻友呼嘯著就把他抓了起來。”
到了看守所的時候,苗大哥再想了想這事,他有點後悔,後悔不該剜了李之才的眼睛後居然把水果刀扔到了現場,要是自己多個心眼的話,那自己就不會叫他們幾個抓起來,最起碼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叫他們把自己抓住,如果可能的話,自己還可以多殺幾個人——或者就是再多殺一個,那自己就是死了也賺夠本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苗大哥一個人蜷縮在看守所的牆角,唉聲嘆氣,他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那叫其他犯人剃得光溜溜的頭,再看了看號子裡其他幾個對著自己虎視眈眈的人,有點害怕,從進來那天開始,他們已經對自己實施了好幾輪折磨了,其實,身體的折磨苗大哥並不怕,他害怕的是在他們折磨自己的時候,自己沒有時間去想想心事,自己沒有了自由的思想,對於一個行動上失去了自由的人來說,這也是很痛苦的事情。
吃完了中午飯,號子裡似乎開始有了一股暖意,那是因為他中午把自己的饅頭分給了大家吃——因為他進來以後,總是感覺心口滿滿的,什麼也吃不下——可是別人以為苗大哥這樣做是對他們的敬畏,所以大家對他有了一絲善意的笑臉,也就是這個時候,苗大哥才感覺自己的腦子終於屬於自己了,他也可以想自己牽腸掛肚的事了。
要說牽腸掛肚,苗大哥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的老孃,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沒有出去的機會了,就算有,老孃也活不到自己出去的那一天,本來老孃還指望自己養老送終的,誰知道自己把她老人家閃在了半路,想到這些,苗大哥的眼睛溼潤了,感覺自己對不起娘,心裡很是內疚。
想起了娘,苗大哥就想起了所有自己認識的女人,苗大哥對女人忽然有了很深刻的理解,在他看來,女人就是一劑藥,不同的是,好女人是那治病救命的苦口良藥,而壞女人則是一劑毒藥,攤上壞女人的男人會毀了自己的一生。接下來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這個不叫牽腸掛肚,之所以想起了她,是苗大哥想起了自己進到這裡的原因才想起的,他想,要不是她背叛了自己,那自己就不會殺了他們,自己不殺他們,那自己現在就還是幸福地生活在自己的老家,當然自己也就不會跑到河東來,也就不會認識王菲,不會做出現在這樣的事情來。
想到了王菲,苗大哥的感情複雜了起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王菲的委屈還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愛過王菲還是和那個李之才一樣在玩弄她……自己現在關了起來,王菲會像自己曾經和她來往的時候一樣思念和擔心著自己嗎?想起了這些,苗大哥感覺心情有點頹廢,長嘆了一口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王菲並沒有像苗大哥想的那麼多,後來她知道苗大哥叫抓起來的事,還是警察告訴她的。警察從苗大哥那裡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就到王菲的出租屋裡把她叫到了警察局,他們問了她很多關於她和苗大哥之間的關係,再瞭解了她和李之才的關係,就開始懷疑苗大哥到李之才家裡行兇,王菲也是同謀。
王菲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在警察那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了一遍,後來在筆錄上按了手印,警察才把她放了回去,並告訴她:“最近不要離開河東,我們什麼時候叫你你都要趕來。”
後來警察並沒有再找王菲,是因為苗大哥那裡把什麼都交代清楚了,直到最後他們弄清楚了苗大哥還是個殺人在逃犯的時候,他們也是叫勝利衝昏了頭腦,很多的時候都忙著站在攝像機前接受記者的採訪了。
起先王菲只知道苗大哥是個傷害案,雖然擔心著他,但是並沒有想的很多,只是側面打聽著事情的進展,希望法院判決的時候少給他一點刑期,誰知道後來報紙上、電視上鋪天蓋地地開始報道了苗大哥的事,王菲才知道他還是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