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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見到她……他想著心事,手握方向盤,車子駛到了鎮委大院的西側停車處息了火。後車鏡裡理了理油奶奶的黑髮,恰到好處地襯托著白淨淨的臉,一付幹練勢不可擋的銳氣。他蹬蹬地往六樓跑,看也沒看東鄰他的辦公處——鎮政府工業工司大樓。

今天是星期天,眼看日到中午,他不耐煩地看看錶,該是下課時間了。對,如果那些不知好歹的學生再纏著她的話,我就要大聲向他們宣佈,第一我要和你們的老師馬六亭結婚了。第二本人又提幹了。不僅是鎮工業工司主任,還兼著安檢辦主任,這可是最美的肥差。有這兩門重量級的炸彈,看看震不住哪幫小子?哈哈,沒想到父親出資修村裡的路,竟然給我帶來了好運。父親出了名,我也附帶著榮升了。哈哈,值得慶祝啊。好,是得好好樂一樂,他越想越興奮,那股衝動,讓他渾身躁熱難奈。他蹬蹬地就來到了五樓,見三三兩兩的學生往樓下走,他昂了昂頭且放慢了腳步。哼,是學習嗎?拉倒吧,糊弄誰啊?還更好的為人民服務?糊弄鬼。還不是為了文憑,為什麼拿文憑?還不是要升遷的通行證?哼,小*芽子,你們呀,太嫩了。

學生們大都認識丁思武。這傢伙今天趾高氣揚的,又來了。見了那個女教師,就哇拉哇拉的成了話癆。瞧,這油頭粉面的樣兒,嘿嘿……他們一邊議論一邊下樓。教室在五層,頂樓六層最西側是教師辦公室。丁思武來到門前,聽了聽,裡面沒有動靜,嗬,天隨人願,肯定是她一人在,那個該死的張牧也許早就出去吃飯了,心頭一陣竊喜,迫不及待而又悄莫聲地推開了門。眼前的一幕竟讓他傻了,馬六亭躺在長條沙發上一動不動,張牧伏身正與她親吻……

這天是中央農業廣播學校上課的日子。一大早,馬六亭去了醫院。從醫院出來,她的眼睛紅紅的,早飯也沒吃就直接去了課堂。等到午休回到辦公室時,張牧見她臉色蒼白、神色恍惚,問她是病了還是累了?馬六亭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肯定餓的。等我一會兒。他要出去買點吃的。

六樓除了這間辦公室,全是大大小小的會議室。辦公室裡只他們兩個,學員大都到小攤上胡亂湊合頓午飯。見張牧要走,馬六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張牧一驚,回頭再看時,她竟倒了下去。驚慌中他把她扶到了沙發上。發現她的嘴唇鐵青,臉色白得嚇人。他哆嗦著手在她臉上試了試,啊,呼吸呢?忙亂中他想起了人工呼吸,剛吸了兩口,就覺得後腦勺上重重地捱了兩拳。他兩眼直冒金星,恍恍惚惚覺得有人罵了句什麼。他晃了晃發木的腦袋回頭看時,門卻大開著,除了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馬六亭,什麼也沒有。整個摟上猛然間像掉進了真空,靜得可怕。眼前的她成了自己唯一的世界,快、快,絕不能耽擱,他背起她瘋了似的往樓下衝去……

經過醫生的搶救,馬六亭終於脫離了危險。醫生對站在急診室門口的張牧說,我們盡力了,但是……這句話,嚇得張牧腦子裡嗡的一聲。他踉踉蹌蹌手扶著牆乞求著,求——求求你們了,一定要救……

聽我說完,慌什麼。聽著,病人只是暫時性的暈厥,要注意休息,增加點營養就會慢慢好起來的,只是孩子沒保不住。不是說你,哪有你這樣的男人?你媳婦身體這麼虛弱怎麼能要孩子。記住,一定要把身子調養好了再要。否則造成習慣性的流產,後果就糟了。

張牧傻了似的點頭又搖頭,直到醫生遠去,他才推門來到了病房。她躺在床上,吊瓶不緊不慢的滴著,雙眼緊閉,臉色與蓋在身上的被子沒什麼兩樣。看著昏迷不醒的她,他心裡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孩子、孩子?什麼孩子?誰的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猛然間,心底裡升起一股厭惡,既厭惡病床上的的人,又厭惡自己。這叫什麼事?我,我這叫什麼事?他想馬上離開這裡,越快越好,一秒鐘也不再停留。推門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