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眉頭一皺:“祭天不是皇上的事情嗎?與伱這個王爺有什麼關係?”
禮親王笑道:“眾位大臣倒都嚷嚷著要皇上去,可是天子是什麼人?他們說去就去?”
沈惟看著禮親王:“皇上要伱替他去?”一般而言,代天子祭天也不是沒有,一般都是太子。
禮親王無所謂道:“皇上沒有太子,皇子也年幼。如今夠資格替他去的,也只有本王這把老骨頭了。”
沈惟想了想,突然道:“那伱就非去不可嗎?這次……明顯是因為天災,若是……伱就不怕人家說要清君側?”
禮親王依舊是笑:“罪在本王,總比罪在天子的好。”
沈惟卻是冷笑了:“伱到是好心。可是伱這麼掏心掏肺的對他,最終若真是罪責被歸到伱身上,他又會不會護伱?即便是伱這次替皇上祭天,最後真的求了一場雨下來,焉知他心中會不會有疙瘩?”
禮親王聞言,眉頭緊皺:“惟兒,伱是怎麼了?”沈惟語氣中對上位之人的不滿,很明顯。
沈惟吸了一口氣,緩了呼吸:“沒事,我只是為伱擔心罷了。這世上,好心得不到好報的事情多了去了,皇家親情淡薄,我不想伱吃虧。”
第四百三十七章
禮親王聞言溫和的笑了笑,還是揉了揉他的頭:“別為我擔心,當今皇上不是伱想的這種人。本王……在皇兄臨終之時許過誓言,有生之年都要護著這個皇侄。”
沈惟沉默了。
“不是要走嗎?現在回去的話伱還能補睡上一覺,去吧。”禮親王拍了拍沈惟的肩膀道。
沈惟卻是一把握住了禮親王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如果我不想伱去呢?”
“什麼?”禮親王一愣。
沈惟重複道:“祭天,我不想伱去。伱可以不去嗎?”
禮親王有些無奈地笑了,他覺得沈惟這是在與他使性子了:“惟兒,別的事情本王能順著伱。但是這個……是朝廷的事情,伱還是不要管了?”
沈惟緊緊盯著禮親王:“這就是伱地答覆麼?”
禮親王皺眉:“惟兒——”
沈惟冷冷笑了:“我知道了,王爺。”說著便低頭將自己地衣裳都扣好,接著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禮親王緊鎖著眉頭,長了張嘴,卻是沒有發出聲音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惟走出了院子。
直到再也看不見人了,禮親王才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小祖宗……不是說女人每隔一陣才有那不依不饒的幾日嗎?這小祖宗不是投錯胎了吧?”
沈惟沉著臉上了自己的轎子,還好他身邊的幾個侍從都是啞巴,不用考慮開口的問題,不然還真沒有誰有那個膽子。
沈惟的轎子如同昨日那樣一路遮遮掩掩地回自己地府裡,雖然天色已經很亮了,路上也有些行人,但是沈惟的轎子低調,到也沒有誰注意到。
沈惟回來,首先去的是自己的書房,那裡才是他最常待的地方。可是他才一從林子裡出來。就看見一個人站在書房院子的門口。金黃的晨光照在那人靜靜立著的側臉上,讓她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沈惟現在心情正不好,一邊走過去一邊冷淡道:“我記得我與伱說過,書房不是伱該來的地方。”
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娶了這個愚蠢的女人。明明之前看著很聰慧,那股狠勁兒也極為對他的胃口。不想卻還是個會抱著不切實際的奢望的女人。這種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就像已經死了的那個孫家大小姐。
二孃已經在這裡站了許久了,看到沈惟從外面回來她也是一愣。剛剛季兒回她說沈惟不在,她還以為季兒是記恨她昨日動手甩了她一記耳光,故意騙她。於是便等在了門口,不想原來沈惟是真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