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將嘴唇送過去,燕初一哼不接受了。
牧歌嘆了一口氣主動湊上去,用舌頭輕輕舔過燕初臉頰那一道細細的傷口。燕初輕輕一顫,睫毛抖啊抖,抖得牧歌心疼得不行,因為燕初受過那麼多不為人知的苦,他才變得又任性又分裂的啊。
唇舌纏綿,纏綿之火入骨。
牧歌和燕初滾過荒草叢生的野地,滾了一會兒,燕初要把牧歌的衣服扒下來,牧歌猛然覺得不對勁:不行不行,現在要是越界了又是扯不清的關係了——好吧現在這關係都解釋不清了,要再發生點關係就徹底死絕了。
“野草裡蟲子多。”牧歌拽住燕初的手,乾笑。
燕初的手腕都不夠牧歌抓的,燕初惱火地揮了兩下手,沮喪地趴回牧歌身上,手指不甘心地在牧歌的胸膛抓了兩下。
牧歌不忍心。
牧歌不想看到他傷心。
牧歌不願意他趴在自己身上吸溜鼻子。
可再不忍心也絕對不能腦子一抽把自己賣出去,燕初不是青藤而是沼澤,青藤還能掙斷,沼澤只會越掙扎陷得越深越死無葬身之地啊。牧歌果斷地抱著燕初坐了起來,指著天邊說:“燕初,看星星多美好,一眨一眨的,像你的眼睛。”
“哪有星星?”燕初瞪了半天。
該死竟然是陰天,小學的比喻是用不上了,牧歌乾笑兩聲:“這地方陰森森的,咱們回吧。”
“回哪?你家還是我家?”
“各回各……”
燕初把牧歌一踹,咬著嘴唇露出的牙齒雪白髮冷光:“回哪?”
“……我家。”
牧歌痛恨燕初突如其來的脆弱,他怎麼能在魔鬼與天使之間自如地切換?
牧歌痛恨自己的心軟,怎麼能在堅拒與欲拒還迎之間猶豫呢?
看吧,又把麻煩帶家了!
麻煩顯然已經把這裡當成他自己家了!
這種被脅迫的關係啊什麼時候可以有所改觀?牧歌卷著被子長吁短嘆,但嘆不過五聲就瞌睡得不行了!燕初果然是魔鬼,很快就爬過來逗牧歌,一會兒是捏臉,一會兒是踢腳,一會兒是搔腰,牧歌欲哭無淚,哀求:“我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會猝死的!”
燕初就不讓他消停。
牧歌打死裝睡,燕初才死心不動了。牧歌正慶幸一劫要逃過,燕初忽然哧溜一下滑到牧歌的腿邊,牧歌正納悶,底下一個溫熱。
什麼叫醉過方知酒濃!
什麼叫睡過方知情深!
在扭曲的快樂中牧歌忘了他自己是誰,牧歌再度重新整理身體的激爽值,兩腳的腳趾差點兒抽筋,某個地方從此多了一個奇妙的接觸記錄!
牧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魔鬼燕初再度趴了上來:“我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
你是能吃虧的人嗎?我不得投桃報李嗎?
想想都熬了這麼多天再不睡覺真的會猝死吧?但燕初是不會讓他糊弄過去的吧?燕初繼續折騰下去自己就沒法睡覺結果還是會猝死的吧?牧歌一閉眼,一咬牙,張開了嘴巴:“我們扯平吧!”
經過漫長的折騰扯平了,牧歌嘴角都快裂了。
總之第二天牧歌滿嘴腥味,牙齒刷了三遍,無法直視任何圓柱體狀的東西,一看喉嚨就條件反射有種作嘔感。
燕初軟軟地趴在薄被上,睜開惺忪睡眼:“嗨!牧歌!我喜歡早餐來一杯牛奶!”
嘔!牧歌也不能直視白白的液體了!
燕初甜蜜地咂了一口:“牧歌,每次見你我都像會獲得新生一樣,見你之前是地獄,見你之後是天堂,新的一天充滿希望。”
我們這是互相串門吧,見到你我就見到了地獄。牧歌給他餵了一片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