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映正常嗎?任何正常人都有變態的潛質,就看有沒有被激發出來。何況關映也是淤泥中長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是一支白蓮花。
牧歌只有兩個字:拒絕。
說完後,牧歌毅然地轉身離開了,他不知道站在後邊的關映笑了一笑,輕聲說:別大意,他真的的會找上你的。
從軍隊折騰回來,光山路顛簸都快死人了。
牧歌累得狗血一樣,推開家門,稀里嘩啦衝了澡,用乾毛巾擦拭著短髮,走到臥室前,忽然停下來了。牧歌喜歡敞開家裡所有的門通風暢亮,而此時,臥室的門,緊閉著門,牧歌的心籠上一股異樣。
整個屋子沒有一絲風,像密不透風的暗道,明亮的無形的暗道。
窒息的,危險氣息。
牧歌想拔腿就逃。
但牧歌沒有。
牧歌凝視著房門。
不可能這麼巧,冷靜!這裡是R市啊!燕初根本不知道這個住處的!何況他才逃獄出來,絕對不可能!
可是,對方是燕初啊!
像以前每次比賽前一樣,看到強大的對手,他也會心生畏懼和不自信。但是,在一片鼓舞中,在支援的吶喊中,信心和勇氣慢慢充盈全身。而今,沒有吶喊,沒有鼓舞,但強大的內心,怎麼會輕易屈服。
畏懼?恐懼?那只是弱者的特權。
牧歌伸出手,推開了門。
臥室的光芒一片柔和,床前的白色圓椅上,燕初單手靠在扶手上,望著牧歌,面色平靜,目光溫柔:“牧歌,你回來了。”
溫柔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牧歌進了臥室,寬大的睡衣從脖子罩到腳,他將手撐在桌子上,強迫自己直視燕初。
燕初起身,走近牧歌:“你的傷好了嗎?”
“你來,幹什麼?”
“上次的事,我很內疚,一直想來看一看你,最近才找到機會。你的傷,好了嗎?”燕初靠近,試圖摸牧歌的臉,被牧歌一側身躲開了。
“好了,沒事你就回去吧。”牧歌生硬回答。
“他們也說好了,我就是放不下心來。牧歌,別像仇人一樣看我。”燕初就像一個失去了所有而站在懸崖之上的人一樣,掛著苦澀的笑,眼眸徐徐垂下,盛滿了憂傷。清麗的臉龐,因這憂傷而變得悽楚。
看過那麼多傷心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像這樣,令自己毫無理由地卸下防備。燕初,到底是天生演技好,還是天生精分?
牧歌說:“說完了嗎?我不欠你什麼了吧?請離開我的家!”
“要是,我不走呢?”
“我已經報警了。”
燕初看著牧歌,越來越悲傷,說出的話壓抑著悲哀:“是嗎?你那麼希望我呆在牢裡嗎?那我就等著,警|察來吧,反正遲早都要進去的。我做什麼都是活該,做過是活該,沒有做過也是活該。”
牧歌別開臉,不想再浪費任何同情。
“牧歌,你原來這麼討厭我,你最後罵我的每一句,我都記得。既然這麼討厭,為什麼一開始要跟我告白呢?”燕初忽然哽咽了,“我當真了,你卻轉身走了,還跟他們糾纏,我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你也報復過了,可以一刀兩斷了!”
“我從沒有想過要報復你啊,我只是想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後來你罵我,又踢我,我就想和你一起去死。”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被別人決定命運。”
“牧歌……”
“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你就是我的一個陰影,燕初,你放手吧。”
燕初眸光閃爍:“要是我不願意呢?”
“……”
燕初說:“牧歌,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