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眼睛睜著,看上去,真是可憐啊。
牧歌找回了一點點當普通人的驕傲,他每次回家,那真是,模範的母親模範的兒。
像這種媽不像媽兒不像兒的情況絕對沒有的。
果然,談錢傷感情!
牧歌給燕初餵了一點水,燕初笑了,伸手就扯牧歌的衣裳,牧歌無語。
你都橫躺的人了,能不能幹點力所能及的事?
燕初果真開始脫他自己的長褲,一邊脫一邊眼神迷離,脫到膝蓋上的時候,眼一閉,頭一歪,睡著。
喜聞樂見啊。
牧歌想把他抱進臥室,這棟屋子跟上次的那棟不一樣,三個房間哪一個才是呢?
推開一個,哇,全是衣服,全部是!
再推一個,全是鞋子!
第三個,牧歌渾身細胞都跳了起來:“不、不好意思,美女,我推錯門了。”美女,輩分有點兒亂,管不了了!
徐蘋垂下眼睛:“還沒收拾好了。”
臉色不對勁,卸妝之後臉色蒼白;聲音不對勁,好像也跟哭過了一樣,鼻音很重。
牧歌環視整個房間,布藝裝飾非常女性化;客廳擺著小燕初和媽媽的照片,可愛的母子裝,非常溫馨。牧歌猛然意識到,這一棟應該是徐蘋住的屋子。
醉了的燕初,還是回到媽媽的身邊了。
徐蘋很快就出來了,牧歌將燕初抱了進去,燕初睡在一片粉紅被子之中,非常的甜蜜。
把人家媽媽趕出去自己睡進來,不合適吧?
牧歌果斷出了房間。
徐蘋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那張黑色的卡撐著額頭,聽見聲音,慢慢抬起頭來。按照豪門劇情,這個時候她應該一臉傲慢,將這張卡甩到自己臉上:“給你XXX萬,離開我兒子!”
可是,她沒有,她仰望牧歌。
根本不像媽媽級的人。
她保養得很好,眼角只有一絲細紋暴露年齡,娟秀的臉龐是很惹人心疼的那種。
她就那麼怔怔看著牧歌,以至於牧歌都忍不住想說:不要摔卡摔支票,我自己就麻溜的離開啊。
安靜下來,牧歌才發現徐蘋應該也是喝了很多酒的。
果然,沒等牧歌開口,她先說話了:“小初很久沒有回家了,我以為他忘了我這個媽媽呢,想不到,他會回來。要是早說,房子就不會這麼亂了。”
“一點兒也不亂。”
徐蘋溫婉一笑:“我十八歲生下了他,因為私生子的關係,他受盡了欺負。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我也可以鬆一口氣。他在新公司好不好,有沒有被人瞧不起?”
“很好,不會。”怎麼可能,巴結還來不及呢。
徐蘋輕嘆:“五年前,也是現在這個時候,小初帶不三不四的人回家。我又氣憤又恐懼,生怕這事傳到老頭子耳朵裡,就把小初罵了一頓,還用高爾夫球杆把他的頭打破了,他一直恨我。”
該打!恨鐵不成鋼!這才像個當媽的樣子啊!
你現在不會想敲我的頭吧?
見牧歌不動聲色的遠離,徐蘋看了看鐘表:“現在都凌晨四點啊,做蛋撻來還得及。”
這麼大清早您做蛋撻?買也費不了幾個錢!
因為燕初小時候最喜歡媽媽的蛋撻,即使吃得滿臉都是,也會全部舔得乾淨,一點兒也不剩下。徐蘋就開始忙碌了,每一項都做得很細,牧歌站在一邊,幫不上忙,就說說話。
徐蘋外表很年輕,打扮也時尚,性格其實有點懦弱,模樣很謙卑,總是會習慣性低頭。
十八歲的女孩當小三捲入家庭紛爭,只能緊緊抓住兒子作為博弈籌碼。
可恨也可憐,可憐又可恨。
徐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