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隔音效果不太好的衛生間傳出石漸維憤怒的聲音:“關映,你明知道他是我的人還屢次出手,如果不是燕初在這裡攪合,我早把你……”
我是我自己的專屬品了,牧歌默默抗議。
片刻石漸維出來冷冷地說:“去吧!”
關映果然是利器,牧歌掩藏起狂喜:“嗯,你也趕緊去找個旅行團吧,R市能玩的地方也就一個森林公園了。”
牧歌安排完事情,直奔高速去了,心情無比的好。沒開多久看見前方一輛黑車停在緊急停車帶上。司機面向車站著,手臂橫在車窗上方,額頭點在手背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黑色的雕塑,這種姿勢給人一種面壁傷心的感覺。
牧歌放慢了速度,驚訝地發現是石漸維。
石漸維站在這裡幹什麼,難道真的是飈過去殺關映——為什麼又停在這裡呢,理智告訴他必須冷靜吧?
思索之際,牧歌的車已經過去了。
拂去各種不靠譜猜想,牧歌想燕初應該已經離開了那個小院子,這以後去哪裡自己就管不上了——可是,燕初走了,石漸維這傢伙怎麼辦。關映可以當一時的擋板,可擋不了多久,萬一哪天撞太歲了碰一起,不就露餡了嗎?
如果人際關係可以像遊戲那麼簡單就好了。
牧歌越想越煩。
就在煩躁之際,牧歌發現油不夠了,開進了加油站,加油站一輛車都沒有,他順便下車買了瓶水,一開啟車門,愣住了,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絡腮鬍子,戴著灰色的太陽鏡。
……除了燕初,還能是誰?
……這人是鬼吧,神不知鬼不覺就上車了!
明明開車前開啟過後蓋扔行李包時還沒見有人呢,一定是剛剛自己買水時進去的——為什麼在這個加油站等自己,一定是油箱被他搗了鬼。牧歌抖著手把車開出了加油站,擠出一句話:“你怎麼在我車上啊?”
燕初幽幽地說:“你是我的安全地帶啊。”
你安全了,我就危險了啊。難道帶著燕初見關映,說不定那又是一片血腥,牧歌遏制狂吼的心情,想來想去還是得把燕初半路撂下去。
誰知燕初就說:“你去哪裡我去哪裡!”
“你一個在逃罪犯還有什麼理由談條件!趕緊給我下去!”
“有本事你就把我推下去!”
“……無恥!”
把車開出高速進入了一條陌生的路時,牧歌深深痛恨自己的心軟和手軟,他瞪了燕初一眼:“你準備在我身邊躲一輩子?石漸維都找上我了,遲早也找到你的。”
“找到就找到,有本事過來啊,誰殺誰還不知道呢。”
“你們不能和解嗎?”
“不能!”
“……”
“他陷害我進了監牢,罪名還洗不清,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他所賜。和解?我不把他大卸八塊都是好的!”燕初把墨鏡摘下,一臉冰霜,恨意如刀。
牧歌汗毛直立:“不一定是他吧?”
燕初驀然湊過來,杏眼一瞪惡狠狠地說:“你敢替他說情?”
說情?我恨不得你們一個跟一個血拼然後我獨善其身!牧歌踩著油門一路開過去:“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你一直逃下去就能行了嗎?既然沒殺過人,你還怕什麼,上訴啊!”
“天真!”燕初嗤之以鼻,卻又笑了,“但我還就喜歡你這麼天真的!”
也不知道燕初是真的沒有什麼動作還是一貫的這麼灑脫,或者是走投無路,牧歌沒法徹底甩脫這件事,想了一想,給律師楊方打了一個:“楊方,你認識私家偵探這一類的人嗎?”
楊方說他沒打過交道,找著後給回電話。
燕初抬起帽子,眸子閃光:“牧歌,你果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