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博身上的毒,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八角玄冰草]和[烈火杏嬌疏]這兩株品性極端的藥草。
但獨孤博若是直接吃下這兩株藥草,體內一身毒功立刻就會被化去,毒是解了,可一身修為就沒法兒保住了。
但多了張喜善這個中轉站,藥性就變得溫和了許多,且劑量又小,潛移默化之中,就起到了治療的效果。
而鍛骨草、增脈草、養髒草提煉而出的藥液,不過是起到使獨孤博體內頑固的毒素鬆動些許的作用,真正疏導過濾毒素的,是那股微弱的極寒極熱氣息,也就是張喜善滴入的,蘊含[八角玄冰草]和[烈火杏嬌疏]藥力的那一滴血。
半個小時後,獨孤博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張喜善笑道:“真有你小子的,兩天時間就配置出了解藥。”
張喜善聞言點了點頭,“前輩種植的藥草種類雖然繁多,配置些許藥液自然用不了多久。”
“但前輩毒入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周身經絡,這些都是人體薄弱之處,藥液的藥力不可過強,所以解毒之事,還得徐徐圖之。日後每天我都會給前輩送一瓶藥液前來,這段時間,前輩就莫要再修煉魂力了,以免舊毒未去,新毒又生。”
“沒問題,就按照你的計劃來就是了。”
張喜善輕應一聲,旋即告退,轉身出門。
獨孤博看著緩緩閉合的房門,長長吐了口濁氣,綠寶石般的雙眸微微閃爍。
作為一名封號鬥羅強者,他自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相信張喜善,笑話,活了這麼久,什麼蠅營狗苟他獨孤博沒見過?
但張喜善先是解了獨孤雁身上,連他都沒有絲毫辦法的劇毒,這是恩,他獨孤博雖然名聲不好,但恩怨分明,自然是認的。
其次就是剛剛飲下的藥液,對於他體內那猶如附骨之蛆的劇毒,的確效用非凡,張喜善所說的引毒入骨之法也確實可行。
獨孤博也在此時,徹底放下了對張喜善的戒心,他想不到張喜善若是有所圖謀,謀的又是什麼。
謀他的三次出手之約?若是解了自身之毒,在不違背自身底線的前提下,別說三次,十次都無所謂。
況且這三次出手之約,從始自終都是自己先提出來的。
謀谷內眾多藥草?
先不說此地的存在本就絕密,除了自己,再無第二個人來過,張喜善先前根本無從得知此地的存在。
雁雁也是在張喜善解了她身上劇毒之後,因緣際會之下,方才點出此地的存在,又何來謀劃一說?
而且谷內藥草,他大多都不認識,何談使用?命和這些外物,孰輕孰重,他自然是拎得清的。
若是張喜善能解了自身劇毒,這處寶地送給他又何妨?
莫非…謀的是雁雁。
獨孤博陡然一拍手掌,張喜善這小子好像從頭到尾,就沒有跟他說過解毒的條件。
聽雁雁所言,是她求張喜善為他解毒的,這小子…莫不是對雁雁有意思?
不然,張喜善為何這麼盡心盡力,他可不相信天下有不吃草的馬兒。
獨孤博感覺自己猜到了張喜善的目的,且心中已經確信了大半,旋即又想到玉天恆,雙目不由一冷。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那條老龍我打不過,你這隻小泥鰍…呵呵…以前老夫自身難保,避免身死後雁雁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現在嘛……”
……
張喜善走出木屋,合上房門,停頓片刻之後,徑直朝著諸多藥草走去,三株開胃菜馬馬虎虎,是時候整點硬菜嚐嚐了。
腳步不停,張喜善很快便來到一株磨盤大小的花朵之前。
花朵通體猩紅之色,根莖短小近乎於無,亦沒有葉片,緊貼著地面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