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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屋中無人,她一摸榻上冰涼,這才驚覺此人已兩日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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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什麼問題,盡可以留言問我,我好及時調整。

第008章

「晁先生,近日讀書,苦思無解,學生有一問請教。」

「俱舍」二字於梵語中意為藏,書館後闢出一塊地,栽花植樹,嵌有一池若明珠,藏盡春色不過牆。夜月下,風拂柳,晁晨青衣披肩未系,難得未戴幘帽,而是將一頭烏絲垂及腰間。

他捧著書卷,似乎讀得太投入,並沒有聽見那道稚聲叩問。

學童緩步向前,穿過植滿仙客來的花架,屏息豎耳傾聽,發現晁晨讀的乃是陳壽所著《三國志》。耳聞人名,該是魏國袁術篇。

小童默想,這一篇他草草閱過,依稀記得講的是袁術想要籠絡沛相陳珪,陳珪不應,他便脅迫其子陳應,想迫使人投誠。

「昔秦末世,肆暴恣情,虐流天下,毒被生民,下不堪命,故遂土崩。今雖季世,未有亡秦苛暴之亂也(注1)……」那學童仔細一辨,眼前人讀來的正是陳珪答袁術的書信,他心頭不由一跳,不知為何,隱有不安。

晁晨平日多愛研習經學,很少讀史,都說如今天下大亂,國不國,家不家,再讀史書,一字一句皆是誅心。

可今夜又是何故?

「晁先生?」

稚子再喚,試圖打斷卻又不忍,故而把聲量壓得極低,慢慢朝池邊閒坐的人身後走去。近前已不足一丈,仍無察覺。

待晁晨讀到「清定海內,信有徵矣」時,雪白的花牆上,映出舉刀的手,懸而將落。

這時,晁晨的聲音忽地拔高,似是復原當日陳珪拳拳之心,迎頭痛斥:「以為足下當戮力同心,匡翼漢室,而陰謀不軌,以身試禍,豈不痛哉!(注2)」

身後的人目光一閃,倉惶向前狠狠一錐,眼看鋒刃逼近,卻在切向肩頸白肉的最後一寸,堪堪停住。

「晁晨!」

公羊月趕至,自牆頭飛落,一劍當空直直刺向花架旁的刺客。那小孩俯身一避,就地滾開,將手中飛刃甩向來者。

晁晨聞聲回頭,只見一道矮小的人影向自個兒撲來,公羊月左手兩指夾刃,右手緊握「風流無骨」,劍氣已出,乍一看要將那小孩兒斬成兩段。

「你做甚麼!」青衣先生睚眥欲裂,扔下書冊,快步向前託人,回身要以背強行擋住公羊月的進攻。月光流轉,落在阿陸滿是淚痕的臉上,他垂眸長舒一口氣,目光甚是慈悲,甚是憐憫——

「晁晨,你瘋了……」

公羊月撤劍,咒罵未止,抬頭卻也怔住。只見晁晨借著旋身的力,竟在背向之後,將懷中的孩子甩了出去,甩向自己的劍鋒。

阿陸大驚,不得不踢出鞋底的刀片,落地一滑,掃向公羊月的腳踝。公羊月收腿,凌空一轉,不敢放他,反手攫住肩井穴,自後將人抓了回來。

「放手!」

阿陸惱羞成怒,右腿上提,劃過一道半圓。公羊月後仰,長劍在他膝頭一轉,打在足三里上,鞋尖的銀芒向下偏落,幾乎擦過喉結。

隨後,劍客回身,轉動的長劍收入腰後的鞘中,他趁機踩住那落下的鞋刀。阿陸被制,力氣不夠爭不過他,又拿另一腿向他下盤攻取,招招惡毒:「不是巧合,你篤定公羊月會來,你……你是故意的?」

這話說與晁晨。

「如果不是公羊月,那便只能是館主身邊的人,整個書院皆可疑,但總歸有多少之分。」晁晨嘆息,「小七體弱,身染頑疾,館主抱他回來時,尚在襁褓之中,他最不可能。」那些話都是他授意的。

「成王敗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