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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接連有鎖鏈鉤釘響動,內外門窗依次闔上,吃酒的人大亂陣腳,可黑暗中又不敢隨意衝撞。

錢胤洲無聲一笑,並不慌張:「關門打狗嗎?」

刺客首領頂撞回去:「還你們的,還你們姓錢的當年『拒不開門』之仇!」說完,他將手裡的頭尾兩刃尖刀向前錐刺出去。

混戰中,公羊月舉珠突圍,這些人還阻不了他的道,況且刺客有意無意退避,目的很明確。那麼,他們的目的也很明確,既然不幹自己的事,那麼置身事外便可。

尖叫聲中,晁晨努力保持鎮定,順手將那倒黴鬼商人拖出來:「先離開這裡。」

珠子的光華打在森冷的刀面上,公羊月為那寒芒一怔,忽然猶疑,順勢先破門,而後將身邊倆人往外推,同一時間,陪樓頂上機竅拉動,穹頂竟在絞盤拖拽下被開啟,火球隕落,榫卯結構一點即燃。

這是要把人悶死在裡頭。

火海蔓延起,恍若當年破城之殤。

公羊月恍惚中想起常達觀他娘殺狼那一晚,雙鯉回公主府後抱著拓跋香大哭的模樣,那丫頭嘴上說著不樂意,可心裡無不思念爹孃,如果她的爹孃已過世,那麼能尋到親人,也能了卻遺憾,至少不會蜉蝣世間,無比孤獨。

他心軟了,轉頭回去救被困在最裡面的錢胤洲。

「公羊月!」晁晨沒拉住他,呼喊聲從喉嚨到嘴邊,漸漸微弱,他明白他的心思,明白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證明雙鯉和錢家有血緣關係,公羊月也會力保,畢竟他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晁晨深吸一口氣,將被挾來的商人往外推,那倒黴鬼還沒摸清狀況,嘴裡絮絮叨叨:「沒想到你倆還挺講道義……」

不等他再接著說,晁晨一掌將人給拍了出去,而後他奪刀,沒有直追公羊月的腳步,而是守住唯一的出口,儘量把堵在火場裡的無辜人送出去。

「救命!」

刺客的屍體落下,就在他避身退讓時,聽見附近一聲微弱的呼喊,轉頭一瞧,一身量同雙鯉差不多的姑娘被困在二樓兩處火點之間。

火焰照亮了她的鞋,晁晨認出是方才百戲班子裡跳燕濯的,因為滴水不沾,當時他還和公羊月打賭,猜此女不是會輕功,就是繡花鞋上做了功夫。

懸樑被燒得搖搖欲墜,晁晨聞聲,抬頭上望,驀然大喝:「快,跳過來,我抓著你。」

那姑娘膽怯,猶豫不決。

「快,來不及了!跳——」

沈爰被那話音一激,抱頭尖叫一聲,向前跳躍,晁晨衝過去將她接住,就地一滾,避開墜物。

奔至門前的人慌亂中被斷木絆了一跤,隨即狠狠一踢,將好朝晁晨滾地方向踢來,沈爰滾地掙扎,在支出來的斷木上撞了個實在。

公羊月將好撤回來,晁晨拍了拍身子上的土站起來,一邊攙著人往外,一邊問:「如何?」

「搭了把手,那位『不動尊』已經給那個叫張甲的人送走,我說怎如此坐懷不亂,敢情留有後手,錢府的救兵很可能要包圍此間,狡兔三窟啊,」公羊月攤手,拿出一枚印鑑,那是張甲奉命扔過來的,可見是方便他們出入,「你還記得我們先前打聽的訊息嗎?當年錢府遭賊,有人說夜半走水,曾有巡防兵圍府剿賊,恐怕事情沒你我想得那麼簡單,這種老狐狸不會在一個坑裡頭跌跤,怎可能不吸取前車之鑑。」

聽他一通分析,晁晨臉色陰沉:「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她是誰?」

公羊月腳步一頓,將目光落在晁晨身側,沈爰若有所感地抬起頭來,與他視線相撞,竟沒有畏葸地縮回去,而是吃力地瞪著眼珠,想要將人瞧個真切。公羊月認出是方才戲班子裡跳燕濯的姑娘,嗔怪一眼,但知道晁晨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