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天在城外出事……
「難道是鬼劍?」喬岷蹙眉。
晁晨低頭思忖,未敢應答,更不敢細想,一時間心中七上八下沒底,只預感要出大事——
收泔水的人多在晨間卯時至辰時挨家挨戶拉,尋常石老僕會在午夜前將大桶從庖屋提拎到偏門前,也就是說,除去因接手了個疑難雜症,而暫且吃住在藥堂的崔嘆鳳,公羊月打外頭歸來,該是第一個發現此物的人。
如果季慈三人一慘遭不測,能送血劍上門的,只有所謂的「鬼劍」,那麼,如此明顯的意圖,不是挑釁又是什麼!
鬼劍殺人,早在他們一行來綿竹之前,為何兇手突然之間要調轉槍頭?
左右思慮皆不得解,四人商議,眼下尚有能力與那兇手一戰的,唯有喬岷,則由他出城通知公羊月,晁晨和雙鯉留守城中,而石老僕言語相通,熟悉環境,則幫著去藥堂喊回崔嘆鳳,順道再打聽打聽季慈、方婧和周碧海的訊息。
晁晨和雙鯉抱著一絲僥倖,等了又等。
直等到落日墜入遠山,星月升起,崔嘆鳳、石老僕和喬岷先後歸來,但唯獨不見公羊月。待到夜半子時,雙鯉如坐針氈,也顧不得是否添亂,帶上布包要親自出去找人,喬岷和她鬥智鬥勇幾回合,才拿穴將人點暈,再由崔嘆鳳給揹回屋子照料。
三更後,晁晨敦促喬岷歇息,而他則耐心給每盞燈添足燈油,以手支著下巴,坐在正堂繼續等。
日出天明,晁晨手臂滑落,整個人磕在桌上赫然驚醒。他睜眼一瞧,眼前卻是漆黑一片,惺忪懵懂間,只疑心自己被裝在麻袋子裡,兩手忙是亂抓,抓來攘去卻是件外袍,登時傻了眼。
再抬頭,公羊月就立在門前要走不走,回頭像看猴子一樣看他,嘴角不自覺帶笑,但很快又收抿起,冷聲道:「有榻不睡,你這是學老僧入定?」
「入什麼定,我是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夜!」
「你等我?」
晁晨氣急敗壞走到他身前,忽然意識到這話很有歧義,忙解釋道:「我是說,等你要事相商。」他避開公羊月滾燙的目光,垂眸時恰好認出手上抓出褶皺的衣衫,結巴道:「這,這是你的?」
——難怪方才他在夢中有窒息感,想來是公羊月過來披衣,察覺人醒來,乾脆將整個衣服往他腦袋上罩。
這像是他會做的事。
被叫破,公羊月把衣袍搶過去,哼了一聲向外走。
晁晨甩了甩腦袋,將人拉回堂前:「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你那幾個劍谷的師弟妹可能出事了!」說著,他從矮足食案下拿出那柄帶血的佩劍,又將昨日的發現一一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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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火速打臉…
第083章
聽見二人高談聲, 醒著的都圍攏過來,便是雙鯉昏睡沉沉的,也猛然清醒, 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跳下, 邊跑邊趿鞋, 遠遠看那紅影平安無事,鬆了口氣, 只追著喊:「老月, 你見過季慈他們仨嗎?」
晁晨屏息等他開口,眼下這情況, 他甚至隱隱期盼那幾個不開眼的找過麻煩, 畢竟丟臉比丟命好得多。
公羊月臉色陰沉:「三天前,方婧。」
「其他兩個……」
「應該也是三天前, 」晁晨搶過話頭, 避重就輕將那晚跟蹤的事交代, 期間好幾次他都心虛得不敢抬頭看公羊月,偶然有目光交接, 卻驚異地發現, 那雙深邃又冰冷的眼眸裡, 化開一分柔情。
這時, 石老僕插過嘴:「昨個太晚,不好一家一家敲門, 今兒起了個大早, 還果真給問到,那個叫季什麼的小子, 三天前去過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