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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頁

「有機關暗器,在……」應無心朝著自己的太陽穴打了一拳,「在……」,又打了一拳,「在……噢,就在這兒……」他兩指前推,目光掠過兩壁間透出的微光和若隱若現的氣孔。

晁晨臉色垮下來,跨出去那一條腿像灌了鉛,不知該不該收。

公羊月恰好走了上來,順手抓著晁晨的胳膊,替他做了決定。本以為是要把人拉回來,沒想到人轉眼就飛了出去——

應無心側目,語氣裡終於有了點波動:「推……推出去了?」

兩側飛出細針碎釘,公羊月伸臂一掄,又把人給拉了回來。晁晨已經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來表達此刻的心情:「別說你弄錯了。」

「抱歉,沒趁手的,你正好在我旁邊,用一下嘍。」公羊月如是說。

應無心被驚成了結巴:「用……用一下?」

晁晨連連擺頭,滿是怨憤:「人命在你手中只是兒戲?」

公羊月不甚在意:「反正我在你心裡也不是什麼好人。」

晁晨抿唇,不再和他爭論。暗器落盡,便大步往前趕,一心想甩掉公羊月這個臭狗屎,當然,打心眼裡更希望他能失身此間,被扎個馬蜂窩。

雖然,都不太現實。

望著那抹消瘦的背影自顧自往前,公羊月垂眸盯著滿地碎針,抬靴一一將其碾碎,而後嚷嚷道:「喂,記著,下次我叫你,你得應。」

只是,誰都沒想到,下此來得那麼快。

公羊月的行事準則,和他人一樣荒誕不經。三人沒一個帶著火摺子,全在喬岷和繁兮身上,因而只能摸黑前行。還沒走個百步,他便在後頭懶洋洋又大聲地喚晁晨的名字,喚得應無心覺著,那聲量整座塔裡的人都能聽得見。

沒準兒,他們沒找見人,人卻來找他們。

晁晨無奈:「有什麼問題,煩請一次說清。」

「沒有問題,」若不是兩人離得近,晁晨都沒發現,公羊月微微頷首,竟是在笑,「就是試一下,你摔下來有沒有把耳朵摔壞。」

晁晨像看怪物一樣看他:「我倒是希望我兩眼戳瞎,一輩子不用見到你這張臉。」

————

環道不陡,走起來沒有明顯感覺,但一段路之後,有眼可見的高低之分。公羊月一直掐著時辰,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所處位置明顯深了一層。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還是故意不讓人一路通行,時不時環道迴廊會斷開,逼著人從石洞內繞路。

三人岔進一座方室,不大,一眼能見出口,但晁晨還是多耽擱了一會,因為進門時摸到了凹凸的浮雕。

沒有燈燭,不能觀全貌,他便貼牆一點一點摸,發現腰部以下波紋起伏大,應是浪花,至於其他,難以分辨,但依稀可知是巨獸和人像。

「也許真的是為了紀念海上的朋友,這地方和那裡截然……」輕細的低語散在微塵中,少年時的回憶紛紛湧入腦海,晁晨仰頭,唏噓一嘆。

這一嘆落盡,脖子上傳來沁骨的冰涼,他忍不住縮了一下,發現不知何時,公羊月立在他身側,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

晁晨避過,低頭看著鞋尖,恰好發現他倆之間地面塌陷不平,想起剛才那一幕,只怪錯覺——想來是他近身敦促,沒站穩,下意識要扶肩,才碰到了脖子。

等他再抬頭,公羊月已走出數步遠。

晁晨揣著袖子跟上。

沒走多遠,晁晨腰間一癢,只覺得一雙手從腰眼拂過,但他笑不出來,只能疑惑地向四下看。

虧得塔內還沒黑得不見五指,好歹是能瞧清那隻飄蕩的紅袖。

不知這廝又是什麼路數,晁晨本能規避,偏偏這一處通道極為狹窄,他避無可避。本著先發制人,晁晨大聲質問:「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