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月!」這時,身後傳來雙鯉的呼喊。
除了她, 喬岷和白星迴也在, 後者本來也想趁機上山,去奉靈洞探一探, 奈何那老巫師不僅沒點他,反而將他盯死, 恰好看見公羊月在竹樓上亂飛,便招呼人跟過來看。
喬岷明顯察覺不對,尋問發生何事,晁晨便一五一十說了,白星迴辦事還算牢靠,乍一聽立刻折回去,直接吹響警號,找族裡人在四周警戒,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將人擒來。孟部的部曲以為是人為防火,登時傾巢出動。
「如果真丟了,晏家甚至孟部,都會怪罪在你頭上,會是誰要栽贓嫁禍?」雙鯉啐了一口,心氣難平,「好惡毒的手段!」
公羊月以自嘲的口吻道:「對付公羊月,能用惡毒二字嗎?」
聽得此話,晁晨心裡很不是滋味,隨即引路在前:「不論什麼手段,找著人自然水落石出。」撞他之人若還在,一問便知清白,人若跑了,必然有鬼。孟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幾處通道都有哨崗輪班,這幾日若是來往有人鬼祟,也早該給孟不秋拿來。
想到這兒,晁晨吃了顆定心丸,只希望禍首還沒有來得及撤離。隨後,他朝天上指了指,公羊月意會,拉著他在屋牆上借力,翻到了寨子正心的祈福柱上。這裡視野開闊,正是鎖定目標的好位置。
晁晨凝目,一個人一個人看,且問道:「你覺得是誰的人?」
「誰都有可能,」公羊月語氣冷淡,「段贊、葉子刀……哼,《開陽紀略》可是名冊,不妨把範圍再擴大些,一旦訊息放出去,除名的除名,血洗的血洗,試問北方勢力,南方暗探,哪個不想要?」
這確實是實話,更真實的是——
「從前只是為武林正道不容,往後要殺我的,說不定是整個天下。」
晁晨心中一顫,看著他抿了抿唇,輕聲嘟囔:「你想要置身事外,還不簡單嗎。」
「說得是,」公羊月哈哈一笑,隨後迅速板著臉,在晁晨背上拍了一掌,「看到了麼?有沒有?」
晁晨搖頭。
「一個也沒有?」公羊月不由擰眉,抓著晁晨回到地上。
這時,東北面傳來兩道鼓聲,公羊月知道有發現,丟下幾人快速追上去,半路上遇著往這方來的白星迴。
「剛才有可疑人出寨,孟部的人已經去追,拿著這個,就能找到。」白星迴往他手裡塞了個酷似核桃的東西,像是某種蠱蟲的巢,而後指了個大致方位,「如果孟不秋回來,我會先想法子拖住他,至於晏家的人……放心,我已經給教中傳信,表哥,爹孃他們都會站在你這邊……」
公羊月的左手落在白星迴左肩上,千言萬語的感謝,都寫在眼中,至於其他……他不由地在心裡嗤笑,教主治下九部,尾大不掉,哪裡是那麼好徇私偏袒的,也就說說。而後,他微微擺頭,一展輕功,朝白星迴手落下的方向奔去。
翻越塔樓時,白星迴在原地沖他大喊:「我娘說,她一直很後悔,當初你在劍谷出事,她沒有立刻趕過去。」
公羊月凌空,腳步一跌,心裡頭那分滿不在乎,瞬間瓦解。他沒回頭,卻回道:「放心,我會把人給抓回來,說不定除夕之夜,還能上哀牢山蹭一頓年夜飯。」
說完,人便消失在青山之中。
那蟲蠱著實厲害,靠得越近,核中的震動越大,即使遲上片刻,靠這玩意兒也能輕易拿準方向。只是,白星迴既然回頭,說明沒有交手,那子蠱的持有者顯然是寨中的部曲,而非那鬼祟的偷兒,如此一來,只能祈求中間的線人不要出問題,一旦出事兒——
公羊月從冠頂上落地,蹲身抹過道旁的草葉,上頭的血,尤有餘溫。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公羊月提著劍,往前趕了十來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