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知道?」葉子刀一臉不信,十分耿直。
他假扮餘侗去書館時,見過他門下殺手,對段贊這種自己武功不行,搞些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玩意兒的人,不怎麼瞧得上。
吃麵客哈哈一笑:「那就當作考驗,想見我,先試一試夠不夠聰明。」說完,他唿哨一聲,巷子後頭走出個高大的巨人,低頭俯身將他抱起,並隨手提燈。
「把錢給了,你也走吧。」吃麵客對葉子刀叮囑道。
春來跑出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客人腿腳不便,外頭還下著雨,地板積水甚而能照面,他鬼使神差喊了一句:「慢來!」
攤子上的人都頓住了腳步。
見那下面師傅多看了兩眼,葉子刀已握刀在手,但卻被吃麵客伸手攔住,他指示巨漢轉身,露出滿是舊傷瘢痕的臉。在這寒雨冬夜,那副模樣已不能被稱為人,像極了地獄爬出來的鬼。
「傘,傘!」春來繞到挑子後,翻出一把沾了鍋灰的油紙傘,哆哆嗦嗦遞了過去,「雨,很大。」他很害怕,卻也覺得很可惜,上蒼給了此人世間最動人的聲音,卻沒捨得再給一副好容顏。
吃麵客拿過傘,以親切得如同嘮家常的口吻,對攤主說:「你家做了有二十年了吧?我有個朋友以前最愛這裡吃麵,還總和我說鹹,次次吃完都要討許多水喝。」他從袖中取出一定金,扔在桌案上,「做下去,我是個殘廢,你總不會比我先死。」
他話音一落,葉子刀收刀,外頭伏著的黑影,全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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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至夔州後,棄船改陸路,往南行進入牂牁郡,雖稍有繞遠,但一路暢通無阻。
見識過崔嘆鳳招蜂引蝶的本事,在夔州登岸後,公羊月便賠了他一頂白幕離,這一路行來,他都戴著,因著無藥醫廬的聲望,倒也能遮一遮大魔頭的風頭,縱然有人認出,也需得掂量掂量,免去不少麻煩。
途徑夜郎時,免不得要聊起太史公筆下那狂妄自大的故事,喬岷剛聽了兩句,突然臉色一變,趴在地上側耳細聽。
喬岷道:「驚馬,激戰,很多人。」
公羊月打了個呵欠:「只有一個。」
崔嘆鳳下意識先把傷藥備在手,晁晨和雙鯉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問:「到底是多還是少?」
「死完了,當然就只剩一個了。」公羊月冷哼一聲,單手解下披著的大氅甩給晁晨,踏樹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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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賣萌求評論
難道我真是傳說中的冷評體質/(ㄒoㄒ)/
第048章
晁晨和喬岷一左一右帶開人,方才他們落足的低窪處,漸漸蓄起一凼從坡上淌下的血。都說滇南多蛇蟲鼠蟻,瘴毒四布,奇物頻生,便是這裡的人也多養蠱弄毒,少與中原相交,想到那一茬茬關於天都教禍人的故事,幾人不由手腳冰涼。
正這時,林中忽然傳來兵器相接的聲音,四人翻山,撥開大蕉葉,只見公羊月飛身如虹,正同一身著百濮異服,頭戴銀飾,已近寒月卻仍裸露手腕腳踝的年輕男子相鬥,而他們腳下,橫七豎八全是死屍,屍體穿著各異,瞧不出來歷。
那男子也是厲害,既沒扛刀,也沒拎錘,只拿著一根青竹杖,在如雪的劍影裡竄來跳去,幾次從公羊月手下走脫,且毫髮無損,教圍觀的幾人看來,不由得有些心驚。公羊月再是受毒掣肘,但也是一行中武功最高的存在。
「你們看,不是兩指寬的洞穿外傷,就是胸骨塌陷,死於內臟崩裂。」崔嘆鳳兼任仵作,把就近一具屍體翻來翻去。
雙鯉避諱,躲在晁晨背後,只聽說話,遮眼不看:「不借利器,不運重兵,看這人身形外貌是年歲不大,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