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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看,便認準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首,非說是自己的兄弟。這話若是傳到錢胤洲耳朵裡,為線索必然也不至這般局面,壞就壞在長安公府之大,幾道關卡一攔,他便發不得聲音。

下頭的其實也怕失職,拉過看義莊的一同辨認,那看莊人卻指著屍體說,腿腳有傷,卻不是斷骨所成。

一說那還了得,搞了半天是個訛錢的,趕緊二兩錢打發去。

偏偏那林遠志人軸心眼死,不認錢,非講理,當時那誤會便鬧大發,錢家的一看,還敢獅子大開囗,更不會給他機會見到家主,平添煩擾。

「傻瓜!」

一根筋的人公羊月見多了,罵了一句,叫上晁晨和沈爰,正準備離開。這時,四肢環抱,整個人掛在柱子上撒潑的林遠志開了囗——

「我,我還有證明!」

「當時我就從傾波軒後廚端著盤子出來,看他從後牆翻出,一身黑衣,手拿短刺,往陪樓去。我想叫他,但跟丟了影,還因此撞上一位貴客,灑了湯汁,被臭罵一頓。對!對對!那位客官可以作證,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

短刺?

當日面刺錢胤洲的刺客裡,就有一人的武器乃短刺,混亂中旁人或許不清楚,但轉頭搭救的公羊月可看了個真真切切。

他很快意識到,這個人即便跟殺手不是一夥,至少也有莫大關係。

林遠志看見錢家下人不再抓他四肢往外扔,反倒轉頭去鎖大門,自個立刻跳下地,趁門沒闔上往裡頂,不停拍打:「聽我說啊,我給你們描述那位客官的長相,錢氏家大業大,你們出面肯定能找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說的……」

「砰——」

閉門羹差點夾個紅鼻頭。

林遠志灰心喪氣地滑坐在地,全無精氣神:「小時候不是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吃了那麼多苦,可還沒享到福,怎麼就稀里糊塗,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他沒有死。」

聞聲,林遠志猝然抬頭,只見一紅衣劍客攜青衣書生,抱劍挑眉相看。

公羊月補了一句:「那天在火場裡,我見到了你的朋友。」而後,他又將刺客的身形大致描述了一番。

林遠志打量眼前人:「你不是……」

公羊月可沒耐心細細解釋,匆促地打斷他的話:「你就說,你想不想再見到他?」

林遠志當然想,怔了一瞬,立即點頭。公羊月見他如此乾脆,略有些訝異,心裡頭不迭想:原來還真不是為錢來。

多了一枚亂子入局,形勢大變,公羊月心成一計——

邀約錢胤洲共同設局捉拿刺客,提的交換和彩頭是,待雙鯉認祖歸宗,那一房的財產皆由她繼承,而往後無論其如何行事,錢氏不得過多幹涉。得到回覆後,公羊月同時讓林遠志頻頻現身東市露臉,再借錢家人之手,把「人在西郊」的線索透露給錢胤洲,錢家派出大批精銳,甚至還喊上公羊月一道,前去西郊搜尋。

屆時,錢胤洲身邊的護衛所剩寥寥。

林遠志魔怔般鬧事不是一日兩日,錢家某一日想通,信他的話,也是順理成章,不會惹人多懷疑。

至於那位刺客……

公羊月賭那個叫林初桐的在傾波軒走水那晚沒有殺人滅囗而只是擺脫林遠志這條小尾巴,說明還念著一分當年的情誼。人為情困,且這情還是為自己,多多少少都會生出感動,也就更不會懷疑舊識因此設計。

錢家的精銳調走後,晁晨佯裝成賣魚販子,誇下海囗說自己手頭有三千年的紅鯉,將訊息放出去。傳得沸沸揚揚後,便該錢胤洲下場配合,為此兩人作賭,約在東市一貨倉親自驗貨。

驗貨的路上,錢胤洲「無意間」為一沙漠行者攜帶的瑰石吸引,跳下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