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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鯉心道,狐兒臉誘拐孩子又不殺,總得藏在某個地方,若是讓應無心出頭,保不準路上便要上手,打草驚蛇可就得不償失,換做自己,人小不惹眼,偷偷跟隨去,保不準能直搗老窩,救出人來。

確認完包中響箭完好,雙鯉趕忙招手,見喊不住人,便哎喲一聲往地上撞,終於引起弓手的注意。待人上來檢視,她忙將人扯住:「叔,叔,你聽我說,你跟著那幾個女人,去南三街後頭的爛酒館,務必在申時前趕至,一旦確認人有不妥,通知老月,別讓她給跑了。」

「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應無心卻是個死疙瘩。

「我有這個。」雙鯉把金柺子翻出來展示,又抬出繁兮相勸,終於把人給打發走。她屏息貼著牆根,隨那狐兒臉一道去,心中默唸:保命第一,救人第二,發現老巢先報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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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敦煌城向西,有一座廢棄的亭驛,據說建於漢武帝徵討匈奴時期,後隨西域都護官職不存而逐漸廢棄。長安公府興盛時,曾被一藺姓商人盤下,用作商途中轉,直至天城傳教宗原伯兮控制西域,該地久無人使用。

穿過一片胡楊木林,一座貨倉赫然立於眼前。

門前無燈,左右柵欄七零八落,當先兩座倉屋的石牆破洞漏風不說,連棚頂都被颶風掀翻,任誰也不會想到,這等偏僻骯髒的地方,還會有人來往。

一路來,雙鯉絞盡腦汁示警,可那金髮姑娘絲毫不為所動,也不知是自己手法過於拙劣,還是這世間當真有天真無暇之人……不,不是天真,是經驗不足,過於愚蠢。眼看著兩人深入倉屋腹地,雙鯉窩火,只覺得恨鐵不成鋼。

天色漸晚,狐兒生領人朝西北角去,轉眼失去蹤跡。雙鯉再等不得,找了棵胡楊木留下記號,也順著陰影跑入貨倉。

「我解出來了。」金髮姑娘輕拽了一把狐兒生的袖子,把復原的魯班鎖遞了過去,如何也不肯再走。

狐兒生沒想到這丫頭生著一副西域人的面孔,卻長了個中原人的腦子,解起祖師爺設計的玩意兒竟是得心應手,只能絞盡腦汁,繼續哄騙:「聽過木牛流馬嗎,無需牲畜便可自驅,不過,這傢伙可生得大個,你在那屋中候一會,我去給你搬來。」

小姑娘眼中晶亮,一臉歡喜:「中原當真有如此神奇之物?你且取來,我……」她頓了頓,忽地意識自己身上已無值價的珠寶和錢銀,只剩一塊掛在心口的佛寶硨磲,但這塊信物十分重要,重要到她雖對錢沒個概念,卻也不敢隨意置換。

見她兩頰一燒,頗為窘迫,狐兒生不由勾起一抹壞笑,趁機道:「不過閒來收藏,瞧你我投緣,借你一觀,何須收錢?反倒顯得俗氣!」

那姑娘約莫真是養在深山,不食人間煙火,果真吃這一套,立時附和一句:「擬價而沽,確實俗氣,世間尚有許多無價可比。」

說完,她推門進了身前一座倉屋。

錢怎麼俗了?合著這傻姑娘是吃玉露仙漿長大的?不知道行走江湖,無錢無路,只有財通鬼神嗎?這麼愚蠢的藉口,竟然也有人信,也就哄一鬨孩子。

雙鯉躲在小倉後聽牆角,臉黑得跟個鍋巴底一般。

不解歸不解,但還不至於因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便棄之不顧。等狐兒生施施然離去,雙鯉貼上,繞道右側,用手肘支起小窗,輕巧地翻了進去。

陳舊的倉庫沒有腐敗的臭味,反倒瀰漫著一股青草的芬芳。

當中的柱子上掛了一盞油燈,一點燈豆,只照得見一丈見方,金髮姑娘攥著那隻魯班鎖,坐在一張胡床上,毫無畏懼。雙鯉繞背,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人嘴巴,轉到前方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可勁兒往壞裡說:「聽著,那狐兒臉不懷好意,誘你來此是為了先奸後殺,我是來救你的,現在我把手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