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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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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先生,我們盡力了,還請節哀。」

門房付了錢,將撈屍的漢子送出了門,書館的人圍攏過去,掀開白布瞧了一眼,驚著了神,慌忙拿袖子掩著口鼻往後退。

刺鼻的臭氣漫出,叫人作嘔,幾個孩子更是面如土色,不敢再看那膨脹發白的屍體。

面容雖已不清,但就這身量,是餘侗錯不了。

晁晨不顧勸,一意上前,阿陸順了塊汗巾,小五遞上一根柳條,等撥開前胸的衣衫,果然瞧見有貫心的細薄傷口,與昨夜西城門外的五具屍體,同出一器。

「浸了水,放不久,暫時送到靈堂,請個堪輿師傅尋塊地,儘快下葬吧。」晁晨將白布覆上,順口尋問那口九環刀,強調餘侗一代大俠,身無長物,從來刀不離身,也就這點陪葬,不能疏忽。

那些書生,雖不語怪力亂神,卻也很是敬畏,只把屍體抬到了書齋,卻不敢親自整理遺容,偏偏又講禮講情,不能隨便挖個坑埋,這下可苦惱。幾人竊竊私語一陣,一合計,最後乾脆上義莊把看莊子的請了過來。

前腳一走,後腳公羊月便聞得風聲,潛了進來,先撩發看那耳垂,確有一顆大黑痣,再抬臂看向肘節,硬疙瘩分毫不錯。

「真的是餘侗,」公羊月摸著下巴思索,最後將目光落在前胸的傷口上,「餘侗死了,那下一個目標是誰?」

「……晁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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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餘侗下葬,晁晨親自主持,書館的人看著蓋棺,想著近日發生的糟心事,和顧在我始終沒有被找回的屍身,哭得如喪考妣。

其實眾人都心知肚明,此時能幹出盜屍這檔子事兒的,除了公羊月那個歹惡之人,還能有誰?可也只能私下想想,並無一個敢直接上門。先前那些從鄉校回來的儒子,還寄希望幾次三番化險為夷的晁晨,可這兩日晁晨無事不出,好像真的怕了,神神秘秘、躲躲閃閃,大家也便跟著心虛不安——

畢竟,餘侗武功那麼高,不也死得那麼慘。

辦妥了事,晁晨回了書館便一頭扎進書房,只言歇息,閉門不出。

小七、小五幾個坐在亭中讀書,沒一會,撞見個學子找來問事,說四處不見晁晨,便是朝夕飯時,也很難見著兩面,以往從沒有這樣的情況。

「先生這幾天,總神神秘秘的。」

「定是因為那個公羊月,小五,你忘了那天晚上,他差點掐死先生。可恨這些年北方亂得很,連遊俠兒也不敢久居,真希望老天開開眼,遣一個南邊的巨俠,將他好生收拾!」阿陸握拳,義憤填膺。

小五喃喃:「也不知阿韋現在是生是死。」

一時間,氣氛全有些喪氣,那學子看人苦著臉,自個兒也沒趣,便收了東西要走。這時,小七放下書,叫住了他:「都說的什麼話,辦法總會有的!我跟你們說,先生保不準就是在想轍對付那公羊月。「

阿陸忙問:「怎麼說?」

小七招手,四人聚攏:「昨個下午我瞌睡,回房歇息,在天井邊撞見了晁先生,他當時走得急,沒瞧見我,手裡的東西被我撞了一地,都是些皮卷冊子,沒封沒尾也沒有書館的記號,我猜準是什麼秘密武器!要知道這事兒擱以前,少說得被訓斥兩句不穩重,可先生什麼都沒說,匆匆收拾便離開了。」

小五一副很懂的樣子:「對對對,你們還記得先生講過那個『四府『之一的公輸府嗎,聽說裡頭全是些能工巧匠,不僅能造攻城器械,起塢堡工事,還做些殺人的玩意,就比如那個暗器,叫什麼名兒來著……噢,白骨喋血!說不定先生拿著的就是圖紙!」

「那東西幾十年都沒人提過,哪那麼容易搞到手,還圖紙,先生連殺雞宰牛都不會,做得來?」阿陸在他腦門上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