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清峻端正的臉龐映入眼簾。
看清那人的模樣,男子鳳目一挑,又是一怔:&ldo;哦,是你。&rdo;
那人正轉身要走,聽到他這一句低語,不由略為驚訝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問道:&ldo;你認得我?&rdo;
男子從地上站起來,微微一笑:&ldo;不認得,只是見過。&rdo;
&ldo;哦。&rdo;那人沒有放在心上,點點頭,拍拍男子的肩,&ldo;這裡人多,你可得小心些。&rdo;話畢,他小聲說了句再會,轉身朝前走去。
男子抿嘴笑笑,忍不住叫住他:&ldo;等等。&rdo;
那人停下,又回過頭來,問道:&ldo;怎麼?&rdo;
男子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輪,搖搖頭:&ldo;探長你今天怕是有血光之災呀,勸你還是儘早回家去吧。&rdo;
那人怔了怔,笑了:&ldo;看你斯斯文文的還以為你是個教書先生,原來是個看相的。&rdo;
男子繼續搖搖頭,悠悠道:&ldo;我姓吳,是個手藝人。只是略通相術。&rdo;
&ldo;我生平啊,最不信這些東西。&rdo;那人不以為然地瞟了他一眼,似乎認定了他是個騙錢吃飯的江湖術士,&ldo;還有要緊事,先走了。&rdo;
男子望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笑了一聲。
這人,還真是固執得可以。
不過,比起自己常常接觸的那些人來,倒直率得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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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在廟會邊角上挑了個人少些的麻辣串小攤坐下,隨手點了杯茶水解渴,加幾個肉串,加了份面和一份豆芽,讓老闆配上最辣的湯,決定先靠這個填填肚子。
他已經大半天滴水未進了。
但他並不覺得餓,忙活了一天,忙出了一肚子氣,氣都氣飽了。
中午去隔壁銀雀鎮一戶人家採集證詞,出來時他那輛用了好多年的破腳踏車居然被人撬走了。
一輛騎上去哪哪都響的破車,竟然還有人偷!
什麼世道!偷到警|察頭上來了。
膽子也太大了。
要是這小賊讓他逮到,非掄得他不能自理。
沒了車,文淵穿著一雙底快被磨破的皮鞋,靠腳走了好久才回到金陵鎮。
鞋底又薄又硬,鎮子間的路坑坑窪窪,硌得腳底全是水泡,想想若是光靠走的回到縣裡,這腳底怕是得掉層皮,便忍著肉痛花錢叫了輛黃包車,讓人送回縣裡。
結果他不小心睡了一覺,不到一刻鐘便醒了,人竟然還在金陵鎮周邊晃著!
黃包車夫說不認路,扔下他就跑了。
文淵破口大罵。
這什麼狗|屁世道!
恰好路過夜市,進來買杯水解解渴,還好心幫人撿了眼鏡,卻換來了一句血光之災的詛咒。
想起剛剛那個人說的話,文淵還有些窩火。
‐‐狗嘴吐不出象牙。
現在這些江湖術士,為了賺幾個破財免災錢,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是探長?
轉念一想,自己經常到鎮上來辦事,有人認得也不足為奇。
話說起來,自己近來也確實是倒黴過了頭。
晦氣!
攤主把新近做好的麻辣燙端到他面前。
他抽了筷子夾起肉串嚼了幾口,竟然吃不出任何味道來,有如嚼布。
他拍拍桌,叫道:&ldo;老闆,加辣!多加點。&rdo;
老闆應了聲,舀了幾勺辣醬放到他碗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