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三號和陸一鳴口中的一號,所說的陳家往事,有一部分是重合的。
三十年前,有個神秘人在陳家當了一隻黃金翡翠匣子,叮囑不能在當期內開啟。偏偏陳謹之的父親陳連城不信邪,背著人開啟了匣子。
‐‐這一段,二人所言別無一致。
但後面的走向,二人的訴說有了出入。
一號說,此後陳連城性情大變,並把他趕出家門。
三號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堆,總結起來就是:陳連城在之後,有如福星臨門,大振家業,事事順遂,納了許多小姨太太,生了一大堆兒子,心也偏起來。陳謹之覺得在家裡呆得沒意思,便出外讀書闖蕩。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三號堅稱自己是真正的陳家三少,陸一鳴又堅稱一號是真的。
文淵頭隱隱發漲。
先跳過這個,二人都提到的一隻金匣子和一個神秘人,想必是關鍵所在。
陳家一堆證物中,並沒有這隻匣子。
所以,便又是一枚死證。
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文淵猶有些忿忿。
昨晚那個陳謹之,口口聲聲說著要合作,說起陳家往事像說書一樣事無巨細,一問話卻又藏頭露尾,語焉不詳,毫無誠意。
沒說上幾句,稱有急事,匆匆離開了。
文淵等他走後衝出門,問那幾個站得筆挺的守衛,怎麼把人放進來的?
那些守衛竟一臉惺忪地反問:&ldo;那個不是趙東來?他一連來了好幾趟,晚上光線又暗,最後一次就沒有細看。&rdo;
原以為他是有什麼通天本領制服了幾層守衛闖進病房,卻沒想到是用這種法子溜進來把他給耍了。
文淵一時哭笑不得。
不過,這個三號,倒是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ldo;那個神秘人,若我沒有猜錯,應當是鎮上的一號人物。此人來歷不明,早年是個行走江湖的遊醫,不知怎麼的相中了這裡,在鎮上開了醫館懸壺濟世。再後來興許是覺得賣藥材比較掙錢,便改做了藥鋪,郎中也不做啦,結果生意愈做愈大。我們家與他素無來往,幾十年前祖父不知何故非要買他家宅子,說是風水好。花了多少錢,祖父從來閉口不提。除此之外,祖父一生節儉,並沒有其它花大錢的地方。我想,會不會是祖父用這種方式,把典當的錢光明正大的交給了那個人?否則,那麼多金子,悄悄給人,也是麻煩。&rdo;
‐‐他說的這個人,正是陸一鳴的祖父,陸展鵬。
剛才文淵三番兩次想問陸一鳴關於他祖父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始終沒有說出口。
果然,事關親友要避嫌的規定也不是沒有道理。
文淵瞟了一眼碟子上那隻野山參,若有所思。
陸一鳴坐了輛黃包車回到鎮上,徑直去了醫館。
一想到即將可以重見天日,他便雀躍不已。
李大夫替他把紗布一層一層拆開,嘮嘮叨叨:&ldo;瞧你急的,這種事,急不得啊急不得。&rdo;
拆到最後一層,看到陸一鳴紅腫的雙眼,老爺子眼睛一瞪:&ldo;哎?不可能啊!用了我的藥,三天至少也不至於還紅著。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偷偷喝酒了?&rdo;
陸一鳴眯起腫痛的眼睛:&ldo;唔,就一點兒。&rdo;
李大夫氣得把紗布一丟:&ldo;再敷三天!不治好別出門,可不能讓你把我的招牌給砸了。&rdo;
&ldo;……&rdo;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