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遠話鋒一轉,神情陰鶩:&ldo;上次那個……張若山怎麼樣了。&rdo;
&ldo;全招了,敲鐘老頭兒的事確實是他動的手。不過,針劑副作用很大,最壞的影響已經出來了。&rdo;文淵如實答道。
&ldo;也罷,出了這樣的事,他本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rdo;劉文遠的臉上沒有半分憐惜,&ldo;過兩天,給這個王寡婦也試試針劑的效果。&rdo;他面無表情地補充了一句,&ldo;我不希望這種事有人說謊。&rdo;
&ldo;好的,劉副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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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劉副官的宅邸,文淵才察覺背後的冷汗已經透過了春衫。
聽到身後的鐵門重新關上,他莫名鬆了口氣。
跨上他的二手腳踏車,他習慣性地朝金陵鎮騎去。
雖然想不出今天有什麼事非要往那裡去不可,但文淵總隱隱覺得,金陵鎮仍然藏著很多他想要的東西。
最近,案件、劉文遠和李飛雲,有如三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昨天夜裡,陳三的出現,更是讓他如履薄冰。
‐‐好像隨便一個什麼人,都能肆意地進出他的寓所,隨手拿捏他的性命。
昨晚陳三和他說的話,他沒有告訴劉副官,更沒有告訴李飛雲。
這些人,沒有一個值得信賴。
尤其這個陳三一向謊話連篇,可信度存疑。
但這人有一番話深深擊垮了他對劉副官建立起來的那一絲微薄的信任。
&ldo;你需要從每個人的出發點去考慮你該朝哪個方向靠近。李飛雲,陳謹之,劉文遠,他們各自有什麼圖謀?&rdo;
李飛雲,求的是官位。為了封住訊息控制住了那兩個陳謹之,只盼早日破案保住官位,將功贖過。否則案件沒破完就傳到長官那裡,橫生枝節,對他不利。
真正的陳謹之,求的是破案昭雪,他最想去省會,一來是自證,二來是求援。
陳謹之二號‐‐那個假貨,表面上很樂意去省會,實則八成只是作作樣子,他是最不想去省會的人。
而劉文遠,他自稱來這裡是收到訊息並受命來破案的,他的一切舉動也都在為找到真相而努力。
……文淵這麼一推敲,很快便發現了問題。
劉文遠一直自稱收到的訊息,究竟從哪來的?
‐‐文淵一直以為,是真正的陳謹之回到省城報的信。
可是,陳謹之死了。死在了金陵鎮的河裡。
清泉縣離省會並不近,交通相當落後,就連渡船和火車也是幾天才會路過一次,這還是縣長向上級申請過好幾次的結果。
由此,此地通訊也相當閉塞‐‐縣裡有電話的人家屈指可數,這段時間的信件都受到嚴格的管控。
李飛雲一直在封鎖訊息,警|署的人也沒有人閒得無聊把案情上報,畢竟李飛雲倒了,其它人也只會跟著倒黴,連帶著遭殃,還不如跟著李飛雲來得踏實,反正天塌了,有李飛雲頂著。
重點在於,核心的卷宗和案件細節哪怕在警署裡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普通人想告狀,能不能瞭解案件詳情、能不能接觸到關鍵人物還是個問題。
難道署裡也有劉文遠的耳目嗎?
愈是回想著劉副官的種種,文淵心頭愈是發毛。
他知道,這件事,能靠得住的,唯有他自己了。
文淵慢悠悠騎著車進了金陵鎮,熟悉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匆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