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了半天,想起還有客人在, 這才回過頭,卻發現剛剛的不速之客已經沒了蹤影。
&ldo;哎呀,這就走了?&rdo;
她懷裡的大白貓發出一聲低沉渾厚的冷哼。
張燕雲揉了揉它的頭,道:&ldo;寶寶不怕,他還會再來找我的。&rdo;
&ldo;閉嘴!不許叫我寶寶。&rdo;大白貓冷冷地發出男人才有的音色和腔調,&ldo;自從你換了這個女人的皮囊,就越發的娘娘腔。&rdo;
張燕雲無所謂地聳聳肩,不以為然地笑道:&ldo;我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啊。更何況,在人前總得作作樣子……對了,你怎麼跑出來了?你平日裡不是怕髒麼,院子的土還沒收拾好,瞧瞧你這上好的毛皮沾了不少土……&rdo;
大白貓沉默了一小會兒,才咕噥著說:&ldo;屋裡怎麼會有耗子?突然從牆縫裡鑽出來,真討厭。&rdo;
張燕雲憋住笑,柔聲道:&ldo;是麼?沒事兒,那我明天讓下人們多放點耗子藥和捕鼠夾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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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陸一鳴在自家院子裡奪命狂奔。
剛剛他又從一隻大白貓的嘴裡撿回了一條命。
之前在地窖裡摸索了半天,尋思著以前偷乾糧的老鼠們總不能個個成精了飛出去吧?
竟真讓他在底層東南角里找到一小條縫隙,吃力地將自己的身子鑽了進去,便看到一條蜿蜒小道通向地面,登時樂不可支,便沿路跑了上來。
出口似乎不是在陸宅裡,他在洞口探頭探腦沒發現什麼異狀才鑽了出來。
不曾想,腳甫一落地,便瞧見不遠處晃地一下點亮了兩盞豆大的藍光。
怔了怔,借著月光才看清:那是一隻大白貓!
當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腳都嚇軟了。
那隻大白貓似乎也被它吃了一驚,瞪大了兩隻在黑暗裡瑩瑩發光的眼珠子。
一貓一鼠大眼瞪小眼半天。
霍地,那隻大白貓撲身而起,形如影,影如風。
看勢躲不過,陸一鳴緊張地閉上了雙眼。
屏了一口長氣,卻始終沒有被撲倒。
陸一鳴疑惑地睜開鼠眼,只見那隻大白貓原來並沒有撲向他,而是撲向了窗戶。
窗外的灌木被它肥碩的身軀砸得嘩嘩響。
嗯????
難道叫人去了?
陸一鳴顧不得那麼多,拼了命地躥,朝另一邊窗戶爬去,出了屋抬頭瞧見院牆頗有些眼熟,才曉得這是自家鄰居家裡,忙上了牆跳回了家。
從窗戶回到自己房裡,看到自己那副皮囊仍在柔軟的被褥裡酣睡,陸一鳴氣不打一處來:我在外面九死一生,你倒好!
跳到床上蹭了蹭自己的臉:嘖嘖,進不去啊。
只能重新面對自己變成一隻耗子的事實。
耗子愁思許久,無解。
話說,阿金怎麼還沒回來?
索性鑽進了被窩一起睡起來。
‐‐也罷,人生苦短,必須睡飽。管它那麼多。
指不定一覺醒來就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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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陸一鳴從被窩裡醒過來,日頭早過了三竿。
看來已經誤了去鋪子的時候,索性多睡會兒吧……
這麼想著,陸一鳴翻了個身。
等等。
這一翻身,把他翻了身冷汗。
‐‐以他的觸覺,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耗子尾巴有點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