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艾裴麗,對吧?是你把她帶離她的家的?你有考慮過她適不適合跟著你們嗎?&rdo;
他的話一出口,橫炮幾乎是立刻低下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無端地,凱德從他的光鏡裡看出了某種不知緣由的微妙敵意。
緊接著對方開口,語氣平靜沒有一點不耐,唯獨驕傲多得幾乎要從話語裡滿溢位來。
&ldo;那是我的女孩,和你有什麼關係?&rdo;
在場的四個人類三個被他話裡的理所當然堵得啞口無言。
見凱德他們無話可說,橫炮收回目光,看都不看地越過他們,走到和擎天柱交流完畢的艾裴麗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仰著頭對著他的艾裴麗。
&ldo;去拿你的行李了。&rdo;
他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半跪下身將手向著艾裴麗伸去。
他的動作習以為常地卡在一個角度,正好是距離艾裴麗儘可能近卻又不會碰到她的位置。
小姑娘摸索著接過行李包,拉開拉鏈抽出裙子放在膝蓋上,伸手感受了一下風向,確認有橫炮擋著沒人能看得到她,於是露出一點點笑容,鬆開了一直攥著帆布的手,粗糙的布料順勢滑落堆在她腳邊。她展開裙子,擋住自己的身體,開始試著穿上去。
凱德:&ldo;……&rdo;
&ldo;她,一直這麼穿衣服的?&rdo;他聲線顫抖著問。
一人一機都追尋著聲源看過去,只不過艾裴麗的表情是單純的疑惑,而橫炮不耐煩得就差直接把&ldo;你是白痴嗎&rdo;寫在臉上了。
&ldo;洗澡也?&rdo;
&ldo;……是不可以的?&rdo;艾裴麗斟酌著凱德的未盡之言,很是遲疑。
&ldo;……&rdo;
橫炮和艾裴麗奇怪地看著/聽著凱德灰敗的臉色和同樣灰敗的聲音,轉向彼此的方向,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眼神。
最開始他們都沒有說話。
最後一點日輪靜靜地墜下地平線,暮色自他們身後層層渲染直至逼近最後的如血殷紅,天空中幾乎看不到雲,光線漸漸被侵蝕黯淡,黑暗無聲地蔓延,他們眼前這片荒原上的野草在殘光裡瑟瑟搖曳。
天黑了。
艾裴麗早就習慣了安靜,而且就算是一起逃亡的那些天他們的對話也寥寥無幾,這種單純相伴的時候不少,而每當這種時候,她就覺得某種她以往從未擁有過的平安喜樂充盈心間,所以也沒有什麼覺得無聊的想法。只是回想著剛剛捏汽泡紙的行為,那種奇妙的感覺彷彿還殘留在指尖,於是自自然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本來就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橫炮頓時噎住了,對著夕陽冥思苦想半天才想出來的開頭也忘了,他盯著艾裴麗,想著她昏迷了十幾天剛甦醒就能活蹦亂跳,忍不住咬緊了牙。
&ldo;你甦醒得很及時,再遲一天安置你會變得很麻煩。&rdo;他說。
&ldo;你們要離開了嗎?&rdo;艾裴麗對於橫炮的不爽無知無覺,問道。
&ldo;擎天柱歸來了,我們總會有下一步打算。&rdo;
&ldo;這樣……&rdo;
他們又沉默了一會,艾裴麗把外套拉緊了些,忽然問:&ldo;我能問你個問題嗎?&rdo;
&ldo;說。&rdo;
&ldo;那天……&rdo;小姑娘咬著唇,輕聲說了下去:&ldo;那些是什麼?&l;轟隆轟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