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裡靜靜等待著結局到來。

&ldo;這裡是夢，對吧？&rdo;

位於世界中心的咖啡館驟然被金色光焰點燃。

聲音炸響，色彩淹沒，冰晶暴雨鋪天蓋地，libo被扭曲後依然炫目的笑容在每一片碎片裡輕盈地美麗著，燃燒著光的碎片紛紛墜落，刺進艾裴麗的眼中，可是卻出乎意料地毫無痛感，視野裡黑暗緩慢漲潮，最終吞噬了艾裴麗的世界。

&ldo;……&rdo;

劇烈多變的感情在胸腔裡激盪，自製和衝動反覆拉鋸，最終一切情緒斂沒在眼底，艾裴麗沉默了一會，毫無徵兆地笑了笑。

&ldo;我要回去了。&rdo;她站起身推開椅子，柔聲道謝，&ldo;謝謝你，認識你很愉快。&rdo;

libo看起來沒有一絲急切，依舊左手手背撐著頭，慵懶地攪動著手中的咖啡匙，輕慢音色遵循著奇妙的韻律：&ldo;你真的想離開嗎？&rdo;

對於她的問題，艾裴麗置若罔聞，她一步步穿行在火海里，火焰舔舐她柔軟髮絲，沿著她的裙擺蛇一般蔓延而上，她的背影孤獨而堅定。

&ldo;你怎麼就能肯定那才是你的世界呢？你說要回去，為什麼會是回去呢？&rdo;

libo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平素驕傲的女人聲音柔軟得近乎請求，讓人心底一顫。

&ldo;你和那個世界存在聯絡嗎？那個世界對你有影響嗎？那個世界需要你嗎？&rdo;

&ldo;你的世界明明是這裡。為什麼你要離開呢？這個世界是為你而存在的啊，為什麼你要拋棄它呢？&rdo;

視野裡是一片黑暗，然而libo柔美的聲音近在咫尺，艾裴麗感受到冰涼指尖撫上她的臉頰，她睫毛顫了顫，下一刻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上她的眼睛，隔著眼皮感受著眼球因為緊張而微微震顫。

彷彿剎那間她們都置身於虛無，一切感官都遲鈍起來，只餘下眼睛上的柔軟觸感真實可信，艾裴麗甚至覺得記憶模糊起來，libo的聲音聽起來遙遠而模糊，聽不出是寂寞還是溫柔，耳中不斷迴蕩的是她自己越發急促的心跳。

&ldo;我希望你留下，這還不夠嗎？&rdo;

時間彷彿被束縛在了原地。

libo的嘴角漸漸揚起勝利的弧度，她面前的女孩微微睜大了眼睛，被血模糊了的面孔上滿是侷促不安，像是巢中搖搖欲墜的雛鳥。

&ldo;我……&rdo;她猶豫著。

什麼時候會投降呢，libo漫不經心地想著。

這個女孩現在就差最後一根稻草，就能被壓垮了。

她舔了舔唇。

&ldo;留下來吧，這裡永遠不會讓你痛苦。&rdo;

你就不曾怨恨過那個對你不公平的世界嗎？

然而下一刻，她聽到女孩鬆了口氣。

&ldo;謝謝。&rdo;

這個簡單的詞彙像是一把刀，束縛時間腳步的繩索頃刻崩裂，libo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只得眼睜睜看著艾裴麗綻開一個讓炙熱的光焰都被感染得溫柔的笑容。

&ldo;謝謝。&rdo;她又重複了一遍。

那個笑容是那麼美麗，彷彿虛無世界都被這個笑容照亮。

&ldo;別誘導我自殺好嗎？&rdo;

艾裴麗輕輕撥開libo僵直的手，與她擦肩而過時鞋跟敲擊地板的節奏毫不留戀，她似乎一點也不被視覺的失去困擾，筆直地走向火海盡頭，堅定不移。

如果讓她選擇，她絕不會選擇逃避。

艾裴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