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餐間交談是聞人銀屏與邵雀一兩人交流的重要環節,是已經保有了數年時間的習慣。
不過在本家時,因有悖主僕之禮,如此交談通常不被允許,只有在無人的情況下,這樣的交談才能成為可能。從本家搬出後,這樣的機會倒是多了不少。
“聞人鑠言的母親聞人希並非領導宗族謀劃的最佳人選,所以其女也必不被允許在本家居住,大小姐現在搬出來其實並非是好的決定。”
“本家內部人員還是較為認可大小姐您的能力,也願意成為您的羽翼。為了贏得最後的勝利,領導人本身的能力不必過分突出。相反,與其與聞人鑠言糾結於個體能力這一點,倒不如擴大自己的影響範圍,個人絕不是團體的對手。”
“因此援軍的質量才是戰爭能夠勝利的最重砝碼。”
“蘇淺此人軟弱不堪,心無大氣,卻能夠讓聞人鑠言獲得來自政治上的一股力量,大小姐也應當細思量這其中的關係才是。”
身為大小姐的管家,邵雀一自然是站在大小姐這一方的人員,並以自身的智謀為其服務。
大小姐日後若成功,某天會記起他邵雀一的功勞也說不定。
雖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太大就是了。
抿了抿嘴,發覺大小姐似乎想要講些什麼,邵雀一連忙收聲。
“你講的這些我都是瞭解的。只是,一一你為什麼能這麼自然地擺出一副教訓我的姿態啊?”撓撓頭髮,女孩仰起脖頸,看向那站在自己身前的邵雀一。
“這也是老管家教給你的?”
“當然不是……”
“是嗎。”
“那麼剛剛,你是不是就有些逾越的意味?”
剎那間,神色,連帶著屋內的溫度,逐漸冷了下來。
只能說不愧是大小姐。
剛剛還是一副無辜女孩模樣,下一秒便換了氣質,冰冷的如西伯利亞吹來的冰霜,由內而外的散發,一層又一層地向邵雀一發起衝擊,鐵與冰鑄成的盔甲包裹在戰馬之上,如當萬軍之勢。
“不,我想大小姐誤會了。”邵雀一看向對方墨色的眼睛,淡淡開口。
這,便是獨屬於他的優勢。
也就是,即便大小姐的精神威壓再足,也不足以使邵雀一的精神產生半點動搖。訓練到這種地步的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因為他已服侍大小姐近十年;另一方面,則在於大小姐那天生神力,已經近距離接觸過死亡的邵雀一已經很難在精神上被摧毀。與其在“威壓”這方面大費周折,倒不如直接以武力壓迫更為見效。
因為短時間內肉體的疼痛可以確確實實看到死神的腳印。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人類的肉體神經細胞豐富,神經末梢發達,但若是短時間內疼痛過於劇烈,那麼大腦就會自動切斷受攻擊部位的刺激傳導,嚴重者甚至會產生一定程度的幻覺。
這就是所謂的,死神來了。
只不過,這是文明世界,並不提倡使用物理攻擊。
“是嗎。”女孩輕笑兩聲,眼睛中飄滿了名為“provocation”的單詞。“我命令你跪下。”
“是。”
“雙膝。”
“明白。”
無法違抗,即。
聞人銀屏的真面目。
如果把大小姐看作是無害的女生,那將大錯特錯。能夠在這樣一個競爭激烈的氏族中奮力殺出,聞人銀屏必定有其傍身之道。
雖然在邵雀一眼中的女孩還有或多或少的惡習,但無法否認的是,不論是依靠精神上的壓迫亦或是武力上的鬥爭,聞人銀屏已然在同年齡段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的團體。
在學校也是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