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應該說他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他從不忍心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他真的動搖了,一邊努力想對我好一邊又不忍心對你太殘忍。他以為你回德國後,一切全都解決了,沒想到你卻在回德國之前跟他坦白了你的感情。”
在寧夜紫的口中,兩個女人,兩條單獨存在的軌跡因為一個男人而交織到了一起。
欒義問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愚蠢到了極點,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他以為他能解決兩個女人的情感。
他錯了,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夜紫的眼中,她只是看著他演戲,一直看到落幕,然後她為他鼓掌,再後來,就是她該退場的時候了吧?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夜紫要發簡訊給劉靜薇?
“你為什麼要給劉靜薇發簡訊呢?如果你今天不把她叫到醫院,她已經坐飛機回了德國,我跟她之間以後很少聯絡,我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我會努力扮演好一個丈夫的角色,我相信我能給你幸福——可是你為什麼要把劉靜薇叫到這裡呢?”欒義問懊惱地抱住頭,他的懊惱不針對任何人,只因為他自己。
在寧夜紫看來,他卻有另一層意思,“我想忍耐的,欒義問先生,正如你想象的那樣,我的確在等你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所以當你說暫時不想結婚的時候,我說由我來做結婚的準備,等你什麼時候想結婚了,跟我說一聲,一切水到渠成,只要你跟我去登記就可以了。所以,當你說準備結婚很辛苦的時候,我包下了結婚所有的事宜。所以,當你說不想度蜜月的時候,我耐著性子等你打起精神,等你願意跟我共同分享你的心事。我一直忍耐著,一直忍,忍到了住院……”
問題是——
“不是我把劉翻譯叫來醫院,欒義問先生,我只是用你的手機給劉翻譯發了一條簡訊,告訴她‘我在醫院’,然後是她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你我的面前。”
他設定好的結局早已變了戲碼,只有他還渾然不知。
所有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劉靜薇,走到這一步她只能重複那一句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寧夜紫反問,她問自己,問欒義問,也問劉靜薇,現在道歉還有意義嗎?
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欒義問先生,正如你所設想的那樣,我也希望一切就這麼結束,可我已經躺在病床上了,她——這個口口聲聲向我道歉,跟我說‘對不起’、‘她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女人卻仍是發來簡訊騷擾我的生活。你認為我該怎麼做?繼續忍耐下去?”
她辦不到!她寧夜紫已經裝糊塗很久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就這樣跟欒義問結婚,婚後她是否還要繼續裝糊塗混下去。
“明知道有個女人纏著你;明知道你因為這個女人的關係想推遲跟我結婚的日期;明知道因為她的存在你向我撒謊,忘記我們相識紀念日,把我想要得到的戒指送給她,我還要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欒義問先生,你當你自己是什麼?你又當我寧夜紫是什麼?”
寧夜紫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她用沾著血的手握緊他的肩膀,她所正對的是他的懷抱,那裡曾無數次給她溫暖,現在卻已不是她能安心依靠的港灣。
“是!欒義問先生,我們相識七年,同居五年,我們倆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愛情轉化為親情,我成了你的親人,那我問你,我這個親人是你最愛的人嗎?
“如果是,你怎麼忍心一次又一次為了這個認識不久,見面不多,感情不深的朋友而傷害我?
“你怎麼忍心?”
這句話不只是質問欒義問,也在質問劉靜薇——這個口口聲聲說著“對不起”的女人,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