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保會是什麼下場?我替十三再警告你一次,別以為你心裡那小九九沒人知道,若是你再敢動他一根汗毛,她會讓你永遠見不到殿下。”
“我不明白,他本來就該是個死人了,既然我已經以他的身份存在了,究竟為何還需要留著他?他甚至已經是個破了相的,到底為什麼?”
“別提破相那兩個字,這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吧,你若是好好表現,也許還能將功贖罪。”
“為什麼為什麼?”男聲甚至開始忘了控制聲音,被火淵喝止了下去,“因為他才是墨公子。”
黑夜中的雙眼緩緩合上,許久,夜風吹過,帶著熱氣,懷疑了這麼久,真的是他,那麼執著於為龍飛揚報仇,因為他不是別人,他就是龍陳墨。
風承佑,原來,你也想把他困在那四方一片裡。
她徹夜未歸,離她說一個月後離開,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沈默緩緩睜眼醒過來,手邊依舊是冰涼的床榻。
日頭升起,沚澤門的的城牆上坐著一個衣衫翻飛的人影,一手捧著酒罈,正在埋頭狂飲,雙眼布著血絲,張揚的亂髮隨風舞動,說不上來的氣息湧動環繞在身周,壓抑而躁亂。莫林站在醫館門口,皺著眉搖頭自言自語,“她這到底是怎麼了,回來後就一句話都沒說,難道筆錄記下來的,這身子的本尊,不是她。”
一直到太陽昇至當空,她才從城牆上下來,慢慢走進了屋裡,站定在小院裡,依舊一言不發。
“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查到什麼了?”
風承遠抬眼看了她一眼,“是我。”
“什麼,是你?”
“他心心念唸的仇人,就是我。”
“什麼叫就是你?關你什麼事了。”
“是風承佑,我早該猜到的。”
“那,那也不關你的事吶,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現在的情況?”
風承遠又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管是她還是我,總是這雙手,這個身子,一直被矇在鼓裡與殺母仇人同寢共枕,如果換做是你,是何感受?”
莫林滯住了沒有說話,風承遠一拳砸在牆上,指骨上鮮血蔓延,“我不會告訴他,我寧可,他一輩子都不知道。”
“可是…”莫林搖了搖頭,“那太醫院的筆錄查下來怎麼樣?”
她搖頭,莫林奇怪道,“什麼都沒有?”
“有。”
“是什麼?”
“七皇女右肩,有黃豆大小紅痣一顆。”
“那,哎,給我看。”莫林走上前幾步扯下她的衣服,露出右側肩膀,拉完了才嘆著氣給她穿好,除了傷疤就是新長出的淺色肌膚,就算真有或沒有,也早就看不見了。“真是奇怪了,怎麼就沒有其他記載呢。”
莫林嘀嘀咕咕地看向風承遠,她還是之前那副表情,指骨上的血絲滑落,也沒顧得上去理。莫林無奈地看著她,“那你打算怎麼辦?萬一,他真的發現他要找的仇人就是風承佑,該怎麼辦?”
“我會替他殺了她。”
“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殺了風承佑不就是殺了你自己。”
“他不會知道,我就是她。”
莫林看著她的背影連連嘆足了氣,是,她死了,你也死了,正常人也不可能聯想到你們其實是同一人,到頭來,對他來說,也就是大仇得報的同時,妻主也不幸身亡。就只是因為不想他去承受那種心理的負擔,你居然寧可把自己一條命賠進去。
承遠吶承遠,我曾經慶幸你也可以動情,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那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47心絕離
夏日的陣雨瓢潑而下,沈默不喜歡陣雨,因為這會讓他想起安心,都已經整整一年過去了。
皇城大街上稀稀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