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微笑,“這麼快就一晚了!”淡淡的一句語言,卻是萬支利劍,刺進兩人的心窩,他們分明看到對方鮮血淋漓的心臟,只是面上不得不帶著笑。
白子面無表情地掃過兩人的面容,最後定在楊紹倫身上,說:“我先送你出去吧,上面有很多侍衛在搜尋,估計一下子便能看到你!”楊紹倫沒有語言,悽惶地看了一眼林海海,林海海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去吧,你先上去吧!”想讓他安心,也想讓自己死心。
“這一個晚上,抵我一輩子的開心!”說完,深深地看了林海海一眼,轉身對白子說:“走吧!”再不走,只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他想讓她記住自己微笑的模樣。
白子看著他眼底的悲哀,心裡暗自嘆氣,提起他的手臂,人如輕燕,一下子便消失了。林海海微笑的臉化作斷腸哭,蹲在地上,掩面痛哭,她的不捨,她的不願,統統只能深埋心底。只是這悽楚的哭聲,教飛過的鳥兒都忍不住嘆息。
白子重新回來的時候,看到她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塗,他心中升起一絲惱怒:“又不是生離死別,你至於嗎?愛他就在一起吧,何必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林海海站直身子,眼睛紅腫,她看著他剛剛消失的方向,幽幽地說:“不在一起,是因為很愛很愛!”白子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剛想問什麼意思,卻見她身子一飄,人已經不見了!白子呆呆地怔在原地,不在一起,是因為很愛很愛?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很愛很愛,為何不在一起?真是奇怪的人類!白子想著想著甚覺無趣,還是他們蛇類好,喜歡便在一起了。
楊紹倫在樹林裡走了幾步,便立刻有侍衛發現,幾個蓬頭垢面的侍衛看到楊紹倫自樹林中走出,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們這些人,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沒有睡覺了,大多都淋了雨,體力嚴重透支,現在見到楊紹倫平安走出來,心中的堅持瞬間崩塌,紛紛跌坐在地,楊紹倫感動地看著這些熱血漢子,這些都是他的手下,為他連命都可以不要,海海說得對,一切失意皆可以用愛心替代,他們之間的愛情和這些名族大義,百姓福祉比起來真是太輕太輕了。如果硬要勉強一起,那麼天下必將大亂,先不說六弟的十萬大軍,估計皇叔也會抓住這個機會煽動民反,到時候戰火一起,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縱容最後得償所願能在一起,她會開心嗎?她會被千夫所指,百姓唾棄,被人戳著脊骨罵,他如何捨得讓她擔起這些罪名?
楊紹倫心中慼慼然,分開,不是不愛,只是很愛很愛,捨不得讓你受半點委屈,一切就放在心底吧,只要你不忘記曾經有如此愛你的男人,他的名字叫楊紹倫,不是皇帝,不是皇兄,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愛著你的男人。楊紹倫臉上泛起悽美的笑容,在心底暗暗告別了林海海。
林海海失魂落魄地回到臨海醫院,坐診的御醫大喜過望,連忙上去問候,林海海勉強笑了笑,便推說累回了房。她回到房中,呆坐在椅子上,說要笑著分手的是她,說不能哭泣的是她,說要積極面對人生的也是她,只是鏡中蒼白的模樣,又是為那般?
“回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讓我白擔心你一場!”李君越不滿地說。
林海海抬起頭,看到李君越沒心沒肺的表情,淚水滴滴答答地落下了,她咬住嘴唇,硬是不哭出聲,李君越心痛地上前摟住她,拍著她的背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林海海抬起頭,揚起臉哽咽說:“大笨熊,我覺得很難過,心裡好像被捅了幾刀,一呼吸便扯得生疼!”
李君越抹去她臉上的淚滴,說:“沒事,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林海海不相信地看著他,“真的嗎?”
李君越保證:“真的,失戀我經歷多了,狠狠地哭一場,再找個人來戀愛,很快,你便忘記楊紹倫是誰了!”
“可是我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