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衣著也有些落拓,眉宇間有一絲隱隱的氣質。
她點頭說:“對,我是林海海!”
姑娘即刻跪下,臉上帶著一抹懇求:“林大夫,我家夫人重病在身,請大夫移駕為我家夫人治療吧,小女子願做牛做馬伺候林大夫!”語氣雖是卑微,眼底卻還有幾分傲氣。
林海海對鄭封說:“拿藥箱,走著!”鄭封連忙去拿藥箱,李君越走出來說:“小心點!”林海海點頭說:“放心吧,鄭封在我身邊,沒事的!”關於看病,他們從來不會有衝突,因為這個除了是職業,還是一種使命,當你一日在這個崗位,你便要盡忠職守。
林海海扶起姑娘,說:“姑娘,前面帶路吧!”那姑娘似乎沒料到這麼容易就請到了林大夫,臉上有一絲驚愕,但是見鄭封把藥箱都拿來了,她抹去眼角晶亮的液體,連忙走在前面帶路。
林海海跟著這姑娘一直走,從大街走見小巷,再拐幾個衚衕,穿過長長的弄堂,最後停在了一家破舊的小屋前。林海海被這些路繞暈了,幸好有鄭封跟著,等會出去的時候倒也不至於迷路。
木門用一根長長的鐵棍頂著,姑娘小心翼翼地把鐵棍移開,然後用手頂著木門,歉意地說:“你們先進去,我把門頂住!”林海海看了鄭封一眼,鄭封面無表情地會意,走過去用手頂著門說:“我幫你弄好吧!”
林海海淡笑著說:“那你先弄好,我們先進去!”說完,就要往裡走。鄭封嚴肅地說:“慢著,等我弄好一起走!”此刻她在他心中,和嬰兒差不多。林海海嘆息,至於把她當受保護動物嗎,她不過是喝了一碗有毒的湯而已啊!她像圓規般站定,一動不動地看著鄭封熟練的手勢,幾下便弄好了木門,他拍拍手上的灰塵對姑娘說:“這門好了,以後不必麻煩用東西頂著了!”姑娘眼裡生出一絲感動,她低頭,神色一斂,“謝過公子,失禮了!”鄭封面無表情地走到林海海身邊,“走吧!”林海海慢慢地走著,這鄭封變了,他以前愛笑愛說,不像現在這般沉默,讓人看起來酷酷的,他出什麼事了嗎?
屋子裡破舊不已,卻也收拾得很整潔,簡單的一張小木桌在房中中間,一塵不染的傢俱和窗戶讓人感覺舒服不已,窗戶邊上用陶罐養著一棵水生植物,植物正開著花,散發著淡淡幽香,這種植物林海海未曾見過,這花的香味也頗為誘人。屋子的盡頭用一塊大大的粉黃色的布簾拉起來,裡面隱約可見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影。
姑娘走進簾子後,恭敬地說:“夫人,我把大夫請來了!”
“娟子,不必了,我這個病已經沒治了,不要浪費銀子,你還是留著吧!”林海海側耳一聽,這聲音緩慢淡然,語調和皇后的相同,這夫人身份不簡單,只是為何會落魄至此?
林海海走進簾子後面,只見床上躺著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婦人,臉帶病容,卻還是難掩其漂亮的容顏,眉宇間帶著隱隱的貴氣,林海海心中一動,不過隨即否定,這婦人不過三十上下,而陳落青說過這太后是老婦人,應該不會是眼前的婦人。
婦人見到林海海,有些愕然,那姑娘解釋道:“這位便是林海海大夫,現在京城裡的人都找她看病,她醫術高明!”
林海海淡然一笑,在婦人床前坐了下來,伸手為她診脈,親切地問:“什麼地方不舒服?”婦人另一隻手捂住胸口,悽然說:“林大夫,我的病治也是枉然,只是浪費銀子,您請回吧!”
林海海眉頭一皺,“你的病不嚴重,為何沒有求生意志?”她在放棄自己!
“生無可戀!”婦人眼神定定地看著林海海,眼底有深深地絕望!
“生命總有值得留戀的地方,我不贊成輕率地放棄生命!”林海海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
“大夫,我家夫人到底是什麼病?”姑娘在旁邊著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