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夫書”是瞿綰眉早前跟謝言芳提過,她記在心裡,今日見到晟帝正好跟他提起。 晟帝眉一挑:“孤覺得甚好,就這麼辦!” 他家皇姐休個夫怎麼了,只要她說,想要誰的命,他都會送到她手上。 晟帝微眯著桃花眼,笑盈盈地看著謝言芳:“難怪阿姊和兄長賞識你,柳公子果真不一般。” 謝言芳抬手低頭作揖:“小人不過是個書生,能為陛下和公主解憂,是小人之幸。” 晟帝手一抬:“有賞。” 他話落,從懷裡拿出一個金錠子丟給她:“今日孤出來急,帶的東西不多,今日先給你一錠,日後待阿姊如願休夫,孤給你一座黃金屋。” 黃金屋,晟帝可是說到做到,那可真是書裡的黃金屋。 謝言芳俯身行禮:“多謝陛下。” 馬車繼續前行,很快到柳府。 謝言芳先行下車,留下晟帝和瞿綰眉二人。 沒了外人,晟帝的話明顯多起來:“阿姊,聽兄長說瞿家這些待你如親生,可是真的?” 瞿綰眉點頭:“是的,若是柳家姨母將此事告知於我,我怎麼也想到自己並非他們的血親。” “只是,我孃親早逝。” 晟帝眼眸轉了轉:“瞿夫人不顧危險救下阿姊是大功臣,日後我會好好厚待瞿家眾人。” 瞿綰眉聽到這話心頭一暖,前世他們瞿家在晏王繼位後被滿門抄斬,如今有弟弟在,也算是有了庇護。 藉著這個機會,她趕緊提出正事:“陛下,此次主管科考的大人是哪位?” 晟帝愣了一下,問:“阿姊為何會突然問起此事?” 瞿綰眉回道:“我懷疑有人在此刻科考中做出欺君之事。” 晟帝鮮少關心朝政,今日阿姊提起,他自然上心:“既然阿姊這般說,那我一定要小心為好。” 瞿綰眉語重心長道:“科考可是大事,容不得半點作假,關係的可是國家大事,陛下,你一定要小心。” 晟帝十分信任她,沉思片刻後問:“阿姊可有什麼好辦法?” 瞿綰眉回憶起過去寧彥透過代筆而高中的經過,想了想,道:“離科考還有數日陛下先不要聲張,待開考那天,更換試題和主考官。” 晟帝垂眸思量片刻後,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引起大臣不滿。” “只要出師有名,就算不滿又如何?”瞿綰眉眉眼一彎笑道。 晟帝不傻,立馬明白阿姊話中的意思:“那好,我聽阿姊的。” 瞿綰眉原本凝重的心再次放下,如果她沒猜錯,謝太妃和晏王都在主考官中安插了人手。 他們收買禮部,洩露考題,讓寧彥有機可乘。 等到殿試的時候,再到晟帝跟前吹耳邊風,讓他拔得頭籌。 一個王爺,一個太妃,將一個帝王耍得團團轉,也難怪前世晏王登基才十年大成國內憂外患,岌岌可危,滅國在即。 馬車微微晃動,她回過神:“知安.......” 這是她第一次喚弟弟的名字。 晟帝的身子明顯一顫,手腳攥緊,先是愣了半晌,又怕應得太慢趕緊道:“嗯!阿姊,你說。” 他話落,甚至挺直背脊,就像是先生跟前聽訓的學生。 “謝太妃待你可好?”她問。 “謝太妃?”晟帝頓了一下,“她待我還算不錯,在宮裡,真心待我好的人不多。” 瞿綰眉沉下眸,又道:“我聽兄長說,謝太妃過去與母妃是摯友。” 晟帝點頭:“沒錯,當初母妃躍下城樓時,謝太妃也一同跳下,只是她被人接住,保住性命。” 瞿綰眉臉色更沉,人都死了,這人還能賭命裝出一副情義深厚的模樣,她不敢想象謝太妃的城府有多深。 眼下不是在晟帝跟前提起的好時機。 “阿姊,你為何會突然問起謝太妃?”晟帝笑著問。 瞿綰眉眼眉微展,溫和笑道:“今日在謝府正巧見到了謝太妃,我瞧她好像有意將謝家二女兒送進宮.......” 晟帝當即道:“不可能,謝家妄想將謝香玉送進宮,就算謝太妃開口也無用?” 瞿綰眉頗為意外:“為何?” 晟帝眉眼帶著笑:“那個女人,蠢鈍如豬,毫無樂趣。” 瞿綰眉差點被他的話逗笑。 他繼續道:“我納妃雖說一直都很隨意,但是立後,我可格外小心,阿姊,我不傻的。” “一國之後